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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追悔 2(1 / 2)

 重耳一行人刚在小店门前下马,听见有人说道:“贵人好久不见,有失远迎啊!”听说话的口气像是店主,店主一面说一面迎了出来,像是认识子推,直接上前跟子推招呼问好。子推上前跟店主待一番,又将公子和狐偃了介绍。店主登时惊得瞠目结舌,赶紧给重耳和狐偃作揖行礼:“不想贵客驾临,草民不胜惶恐!”

狐偃:“快快请起,多有扰、多有扰!”

“哪里哪里!小店还不曾迎过如此贵客,是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大人里边请!我这就人去备餐。只是这里房舍过于简陋,粗茶淡饭的,实在让贵客不堪落脚……”

狐偃:“无妨无妨!粗茶淡饭反而好消化!有酒吗?”

“有有有……小二,去酒窖拿酒,要陈酿!”

小二:“好的,哪年的?”

“年份最久的!”

“好嘞!”

……

重耳下马,把缰绳递给谷儿,头去看瑄儿坐的马车。

瑄儿和奶奶已经下车,提着随身的小包袱,扶着奶奶跟在大家后面。重耳走过去,想从手中接过包袱替拿着。瑄儿却没撒手,也未理会他,径直随大家走入小店。

重耳只能无奈叹气。的!从小到大,瑄儿还是头一次和他怄气。原本和气顺畅的两颗心,如却像了结,解解不开,疏疏不通,这该如何是好?这种滋味让他备煎熬。

他们投宿的这家村野小店,前头门面看似不大,后面却有一方较为宽敞的院落,院子面有几间用土木、茅草搭建的简易客房,边是灶间,东边是马棚。

夜幕降临,为了招待这些贵客,店主人将店内所有的饭桌拼在一起摆院中,又把几乎所有的灯都点到这里,临时餐点虽仍不甚明亮,倒也能将就吃饭。

重耳、狐偃、介子推、贾陀、魏犨、轸等一行人围着拼凑的餐桌不拘礼节随意盘腿坐在草垫上,一面品尝粗陶碗碟内盛的豆芽、木耳、苦菜、地肤、香椿、杏仁、鸡蛋等农家小菜,一面品味店家用汾河水酿制的陈年老酒。

瑄儿和子推母亲两位女客店家排在旁边的一间客房内单独用餐、休息。

走了大日,重耳早就饿了,但他吃不到心里,一面吃,一面用眼睛时不时地偷觑瑄儿所在的那间客房。

他很着急,一心想尽快找机会化解两人之间的误会,心里盘:若此时不去,等大家都吃饭,又要各自屋休息,日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于是,趁大家酒酣耳热、劝酒说笑之时,悄悄挪后退下,溜到瑄儿休息的小屋。

子推母亲见公子进来,连忙起身要行礼。重耳一把扶住:“奶奶不必多礼,这也不是在宫中,随意一些好,其实按长幼之分,我应该给奶奶行礼是。”说着撩起衣袍就要下跪。

子推母亲急忙扶住:“公子使不得!使不得!这虽不是在宫中,公子毕竟是公子,不可乱了礼数!”

重耳扶子推母亲坐下,说道:“奶奶这次在宫中没住多长时间,就又想去,可见绵山是个引人入胜的好地方!”

子推母亲露出慈祥的笑,说道:“俗语说,叶落归,大概是我老了的缘故吧!”

重耳笑笑,不知往下该说么了,他偷偷瞥见瑄儿在默默头咀嚼食物,一点都没有搭理他的意。屋内的气氛显得尴尬而凝重……

子推母亲自然知道公子来意,找了个理由向瑄儿说道:“夜黑天凉,我给你爹爹拿件衣服披。”说着就要起身。

“我去吧奶奶。”瑄儿下筷子,在包袱内抽了件义父的外套,起身往外走。

重耳无奈地看着瑄儿出去,头焦急地对子推母亲说道:“奶奶,瑄儿在生我的气,我俩之间有误会,可不我解释!”

子推母亲微笑道:“现在还在气头上。公子心急,慢慢来。”

重耳点点头,和子推母亲道了晚,走出屋子。

瑄儿走餐桌,给子推披上衣服,就在子推身旁坐下,看大家吃酒说笑。重耳也跟着归了原位。

店主看上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面庞黝黑,面相憨厚,双手粗糙,一看就是勤劳本分之人,态度和蔼,善于应酬,招呼得大家十分到妥帖。饭中间他携子过来向大家敬酒时问:“狐大人觉得敝店这酒如何?”

“不错不错!”狐偃竖起大拇由衷赞道,“醇香、绵柔,我一品知,是上上等的陈年好酒!”

店主自豪地说道:“一看狐大人就是见多识广之人。不瞒大人说,我这里的酒是特意用汾河解冻前的层河水精酿而成,窖藏十年以上开,在这方圆里都是很有的!”

“为何定要用那个时候的汾河水呢?”重耳问道。

“因为那时候的河水最为冽甘甜,是昊天所赐用来酿酒最好的水源!”

“哦!”大家纷纷点头称奇。

店主人又说道:“不瞒各位说,小店日这坛酒,是窖藏三十年的陈酿,还是在我刚刚束发时由家父酿的。一情况下我绝对舍不得开。日启封,一是因为公子和狐大人及诸位临敝店,是稀客又是贵客,使敝店柴门有庆、蓬荜生辉;二是为报子推大人之恩,子推大人医术高超、医德高尚,数年前在这里留宿时曾好我儿急症、救过我儿性命,使鄙人激不尽、没齿难忘。可惜敝店饭食粗陋,只能以此酒表达对诸位的敬意和对子推的谢意了!”

狐偃笑道:“既然是子推引荐来此投宿,不用问我也大概知道店主为人了,我是一个心!所以我也毫不客气地评价一下你的饭菜吧,虽说都是家常小菜,但食材新鲜,料理精细,相当味!子推和我是多年的兄弟,你和子推有缘,是与我有缘。既然一切恩义、缘分都在这酒里,岂能不享佳酿?来来来!日让我们不醉不休!”狐偃说,亲自给店主人斟满一碗酒,邀众人一气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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