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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鹰出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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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说到这儿,估计有读者烦了。

我知道,这是因为头绪纷繁、似乎过于冗长了。可我有啥办法?谁教这印氏叔侄俩,竟弄得各方人马牵挂不已呢。这会儿,我得把上面的情节先放上一放,回头再来说一说印氏叔侄。

下面说的,是他俩回到镇子后的故事。

初八一早,印氏叔侄俩潜入“恒昌”铁器商行后院。此后,他俩就都歇在此地。

这“恒昌”铁器商行,是陶宝森长乐镇他家祖屋、现由大哥经营。东尽头靠河岸,是“恒昌”的老库房。陶宝森为防不测,还差他的徒孙、眼下的商行掌柜吴八,不时在偏院、后院和河岸间来回巡察。

他俩蛰伏不出,只是午后和傍晚在后院散散步。

如此这般,安全是安全了,却也堵了印氏叔侄的耳目。与外间,差不多是隔了联系。因此,刘陵与司马无疾先后过访的消息,都瞒过了他俩。

陶宝森倒是来后院两回,看望抚慰一番,但也来去一炷香功夫。

据说是太忙。因为他是自小就在商行玩耍,铁器经营并非外行。如今老哥把铺子托他照料,不得不时常去厅堂、账房点点卯察看指导一番。

印西桥何等机警伶便,也看出情势有点不对劲,颇有鹰儿误入笼中的感觉,只不过一时间没找到发飙的理由。不过,他俩倒是都有了拔脚走人的心理准备。当日傍晚,见印镇退烧苏醒过来,印西桥借机提出动身进城。还是陶宝森劝他说印镇伤重,刚退烧身子虚弱,一两内经不得折腾,才勉强留了下来。

印西桥嘴里没说甚,心里却也对陶宝森有了几分警惕。

入夜,印西桥烦了。

他反复捉摸刘陵的去向,怎么也睡不着了。三更棒子响了。于是起身,在屋里的黑影里踱步。

北窗前移过一条高大的货船。

他猛然想起一件轶事。他曾与陆申乘船从京城到长乐坡,在小镇度过的一段美好时光。那是途经灞桥驿客栈时,刘凌告诉他的。那么,眼下刘陵要是没出事,该会逗留在“泰和”货栈。于是悄悄然翻出“恒昌”后院院墙、掠入“泰和”货栈,来找刘陵。果然,刘陵就在货栈。只是,当时碰巧刘陵此刻返回东南村落、为那人家的病人急疹,没遇见他。

印西桥几经周折,找到了他的住处。

察看了他的行李物件,却并没有找到有可能被刘陵藏起的秘简。看看天快亮了,不能再等下去。只得给他留了个字条,约好前晌在“恒昌”河埠头会合。

将字条折好塞进刘凌的剑鞘,又将自已衣襟上的一只纽结扯下,放在他的剑柄旁。

他悻悻而归,叫醒印镇、合计了有一个时辰。

最终也没拿出一个拔脚走人的好办法。

重要的是这机会一时半刻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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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来情形更糟了。

天刚蒙蒙亮,吴八送来早点。印西桥托他请陶宝森来,商议个事儿。不料好半天,陶宝森也没影儿。着人催,他却又差了孙女婉儿来说,铺子里正着哩,脱不开身。

而这婉儿,一来就赖着不走了。

她有两天没见着印氏叔侄,倒挺乐意陪着他俩聊天。这一来,弄得印西桥叔侄俩哭笑不得。他俩此时可说是心急火燎,坐立不安。

约模过了半个时辰,还是吴八跑来说了实话。

今儿可不顺。先是从城里来了帮兵痞子,由里正陪同来查户口。接着,就是老掌柜的大哥突然回家来了。老人担心漠北客还藏在镇子里,怕被牵扯进来。他老是缠着老掌柜的,不让他脱身。老掌柜嘱咐,印氏叔侄千万留神。白天不要再在偏院露面。

没过多久,那吴八又回来了。

这次,他声言风声吃紧,着人搬来一大摞柴草,将通向河岸的巷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一来,印氏叔侄俩顿感憋屈,就像是被人彻底在了不通声气的地窖里一般。

印西桥心续大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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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机也说来就来。

吴八去了有半个时辰,陶宝森又出乎意料地来找印西桥了。他把今儿一早的查户口,到眼下他老哥应付老道人冯处澄,和淮扬豪侠司马无疾登门骚扰的情形,说了一遍。他告诉印西桥,听说老道人冯处澄与初七那帮劫道的匪徒有些瓜葛;而司马无疾大概是听到了消息,也来凑起热闹,似乎要拿他印西桥是问。

如今,他陶宝森已不能保障印氏叔侄的安全。

何去何从,请他拿主意,他提供方便。

而依他之见,西去京城无疑若飞蛾扑火;不如藏到船上去。由自个儿的心腹徒孙吴八,送他俩往东去灞桥驿,暂避于老掌柜的表弟家。

印西桥考虑再三,同意去灞桥驿。

于是,陶宝森亲自把送到侯在河埠头的乌蓬吴船。

吴八一下下点起船篙。吴船顺流直下,行得飞快。眼看船儿驶近“泰和”货栈,印西桥朝印镇使了个眼色。他起身把定舱门,请吴八进乌蓬说话。吴八弯了腰还没跨进蓬来,便被印镇挤在一旁。情知有变,一提真气刚要发力攻击印镇腰胁,却被印西桥抢了先手、一个铁肘打倒在地。

随后,印西桥疾疾点中他肩、肘和膝间几处大穴,将他放倒捆了双手,交给印镇看管。

他径自掠上船头。

一篙在手,他很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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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我得停一停。

是的,这儿我得说明一二。也许有读者要笑话。你分明说过,印西桥是北人。北地少水,他怎地也能耍船?印西桥是北人,没错;也没玩过船。不过,因为幼时曾在蜀中姨家待过几年,他也算是看惯了使船儿的关节。摆弄这般小船,他颇有几分把握。

果然,经过一番忙乱,他总算把这船儿降服了。不久,他将小船儿靠在“泰和”货栈西面一极隐蔽的河埠头。

印西桥瞅了四下渺无一人,便掩入货栈、径往刘陵的住处。

这才发现,刘陵的行李已不见踪影。再潜往偏院,隐隐约约嗅出点腥味。仔细一瞧,院子深处躺了一条大黄狗,已血流满地断了气;而“泰和”掌桂的所歇内屋、“泰和”客庭、账房,俱是人迹全无。虽没瞅见有打斗的痕迹,却又是一片狼籍,显而易见被人胡乱搜检过。

这一来,印西桥愈发惊诧。

他赶紧退出货栈,将船儿移过河埠头数十丈远,靠在对岸的河滩上。印西桥瞅瞅四周,依旧悄然无声,这才重新钻进船蓬。对印镇耳语几句,他便歉然垂手朝吴八一揖,低声道:

“吴兄受累了,此举纯属无奈,还请海涵。”

那吴八只是冷笑。印西桥也不介意,给他结开手上绳索。随后温言问起,近日镇子上有些甚牵扯到他俩和刘陵的消息。

吴八索性闭了眼,并不说话。

印镇忿忿然上前便要动手结果了他,印西桥赶紧喝住。

印西桥沉吟半晌,突然仰面苦苦一笑。他扭头问吴八,可曾去过漠北。吴八茫然地瞧了他一眼,摇摇头。印西桥默然,随即低声吟道: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为我谓乌,且为客豪。

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深激激,蒲苇冥冥。

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

思子良臣,良臣诚咳思:

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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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罢,他动手解了吴八的穴。

印西桥笑了,用一对精光沉沉的小眼死死看定吴八。这吴八苦着脸、还是不说话。随后,他将自已一行三人的真名实姓、来自何方及所为何事,竹筒倒豆子一般、合盘托出。

随后,他请吴八给自个儿出出主意、既不伤害他的主人,又有功于国家社稷。

吴八一脸惊愕,神色大变。

良久,吴八活泛活泛筋骨,一叠连声叹道,“罢、罢、罢!”。随后稍一顿,他说出刘陵与“泰和”货栈掌柜的楼英一的那次过访的消息。而他潜入“泰和”货栈去会刘陵,也在他掌握之中。还说刘陵与楼长善,今儿前晌跑到“安乐居”大肆张扬、等着李白来与他会面,已被那帮羽林军兵痞子卯牢,恐怕难逃厄运。他表示,他的东家对他俩绝无恶意;东去灞桥驿的确是眼下的最佳选择。而无论印西桥决定东去抑或西进,他本人都愿意帮他俩尽早脱险。

印西桥听罢这一席话,不禁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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