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来看吧小说>武侠修真>李白出侠记之青蛇> 二十六.笑面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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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笑面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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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似乎。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件劫案,沈如筠的这次京师之旅,会很开心的。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故事性了。然而,老天似乎就喜欢跟人玩笑。所谓乐极生悲,就是这般。这期间,发生一奇特的劫案。这案子看似颇偶然,却把踌躇满志的沈如筠牵了进去。

就像是老天兜头给他泼了一瓢凉水。

那是初冬的一天。沈如筠在准备回南了。那天,他曳仗去城北回访一位老同年。一晌倾谈,甚欢。当晚,主人坚留,他就歇在了那人家。

这人家地处来兴坊西北角。此地西近皇宫,街面十分繁华。这朋友祖上曾做过高官,留下一座占地不大,却气势恢弘的两进大宅。门崇墙高院深。尤其是一进的院子,比常人家的都要大得多。院中古树盘虬。主人在工部任一闲职。虽然家道中落、已显衰像,排场还是颇大。家中一女已嫁,只一幼子,却有男女仆人十一二人。只是已雇不起的专职护卫。

来兴坊只有西边一坊门。

这宅子离坊门和西街,只一屋之隔。却因了这一片屋子楼耸墙厚、院疏屋旷,别是闹中取静。到了宵禁后,更显幽深安宁,似乎还带一点抑郁悲凉。

四年前,沈如筠来过这儿。他混迹江湖多年,怪事没少见。地处闹市且近皇宫的主家,发生大规模抢劫杀人案件的可能性不大。但小偷小摸却演变成大血案的例子,比比皆是。于是,傍晚离去时,就提醒过主人防盗防劫上留点心。主人无奈笑笑。他家仆役众多,也有几个身手矫健的汉子。他大概对此有点信心。

此次,沈如筠对院落的荒芜更惊异。他喃喃,“别出事”,不免留了个心眼。

不幸而言中。

就是这样一处宝地,当夜却发生了一件劫案。

胆大妄为的劫匪,就是看中了住家的大意、拼死一搏。还有就是买通了一个主人颇赏识的管厨事的男仆。歹徒有七八人。宵禁前,这帮家潜入坊中一暂无人居住的院落。

离开禁不到一个时辰,一帮歹徒由这仆人打开院门、涌入院内。那领头的悍匪留了三个同伙,令他仨把住院子南边通往众仆人住屋的甬道。随后,他由那仆人带领,率一干歹徒,迅速控制住一老一少俩在二进小厨房值夜的女仆。

前面我说过,这宅子有两进。后一进是内宅。

楼下有小客厅、厨房和书房。楼上一溜屋子为主人、少主人和近侍婢女的卧室。主家好客,把尊贵的东厢房留给了客人。本来,他应该歇在那儿。劫匪也听说今儿来了一老年男客,也以为他就歇在东厢房。劫匪上楼后,为防万一,特地在廊道留了一人把守。然后,仨劫匪直扑主人卧室。

虽然乖觉,却也闹出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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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其时,沈如筠并没现身。

当晚,他应该歇在东厢房。主卧弄出声响后,把守在廊道的劫匪抢先掠到东厢房。他踹开虚掩的房门、刀指却卧榻,没没见榻上有人。沈如筠外出了?没!此时,他还在这人家。

不过,此时他是在院子西南边的牲口棚里。

原来,主人晚间在大客厅宴请沈如筠。主宾把盏话旧,可说的极多。边聊边喝,时辰一久,酒就有点过量。这在沈如筠无大碍。他本来海量。且因性情豁达、勤于练武活动身子,酒量不减当年。那主人却不行。公私事务多窒碍,又鲜有好机遇翻盘,不免郁闷。一上年纪,身子也难朗健。眼见主家渐至昏昏,沈如筠赶紧叫来一婢女,帮着他将主人送至卧室歇息。

换在平日,他会去客房歇息。

今儿他有点儿心神不宁。他下楼、来到前进的大厨房。一边找人关照门户、小心火烛,一边跟逗留在厨房收辍善后的众男女仆人聊天。

众仆人都喜欢这个有学问、做过官的怪老头。他的好戏昵、通脱不羁和待下人十分和气的好脾性,令他们着迷。于是,大伙就在厨房再置一席,找来没甚动过的菜肴,加上几个鲜疏,边喝边聊。沈如筠没拒绝,权当给主家守夜。过了子夜,多数人陆续离去。沈如筠起身、柱仗在院内巡视了一圈,没发现可疑之处。只在院子西南角的牲口棚,听到还有人咳嗽。此时,有打更的从不远处的院门外停了停,随后又一边敲更筒,一边朝东缓缓走远。听更声,已近四更。

沈如筠心稍安,准备回头上楼。

就见牲口棚门帘一动,出来一去茅坑解手的老仆。这老仆驾车兼管牲口,走过不少地方。喜说古、好奇事。他把沈如筠引到牲口棚、接着喝酒神聊。

这牲口棚不小。

西头一角,有个大灶台。台角亮着盏小油灯。地上有一厚麻布床。

老仆找来一小坛酒、两只碗。沈如筠大喜。他扶膝坐在床麻布上,一边乐呵呵地自斟自饮,一边听老头儿说故事。灯盏被烟囱遮蔽,加之灯光微弱,外面瞧不出有人活动。——前面说过,沈如筠好异闻怪说,著有《异物志》、《古异记》。每到一地,特别喜欢与有走南闯北经历的老仆结交,听他们说些奇闻轶事。这一回也是如此。

俩人嘻嘻哈哈、边喝边聊。

直到棚子外有了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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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的事,令人唏嘘。

劫匪的活儿,本来做得完美无缺。他们只做错了一件事,致命的错事,就是没把沈如筠这样一位老年来客当回事。沈如筠没在屋里歇着这事,不仅没有引起他们的一点警惕,事后还彻底忘了还有这样一个人。他们不会想到,这样一位老年来客,竟独自挑起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准确地说,是一场颇具心机的缠斗与虐杀。既坏了他们的好事、最终要了他们的性命。

下面,我就来粗粗地说一说。

沈如筠闻声一惊。侧耳静听,那声自后进楼上而来。似乎还间杂着哭闹声。他腾然起身、跩过木杖。出棚屋的当口,却被那老仆伸手拦住。他说,近年来主家的俩女人,常夜半拌嘴。大概眼下也是如次。

沈如筠迟疑片刻。

就在此时,他听到屋子对面隐隐有沉沉的脚步声移动。像是有两三人。其中有一人落在后面,似乎是个头儿。这人脚步声贴地而走,显然有些功夫。沈如筠当时感觉要出大事,非要出门瞧瞧。那仆人无奈。他说,还是他去瞅瞅动静。说罢,他赶到沈如筠前头,撩起屋门的厚门帘、掠了出去。

沈如筠一伸手,却没拦住。

就在这同时,对面有异动。沈如筠暗道声不好、用木杖抵住荡回的门帘、闪到门侧。就听门外有重重的“扑通”一声。有人跌倒了。

沈如筠心知情形不好,对手不那么好惹。他一猫腰,横起木杖掩在肩头、掠了出去。就听额前风裂过。他接着横身,翻手顺着袭击者的来路扫过去。有人应声而倒。接着,有俩黑影又朝他扑来。手里的刀、棍胡乱砍劈。沈如筠躲过木棍的拦击,只一拨一送,便将持刀的歹徒捅翻在地。

那耍棍的吃了一惊、连连后退。

沈如筠抢出去,一个“死蛇出水”,生生把那人挑出三尺远、摔在一栅栏上。这一摔,弄出很大声响,将这帮歹徒都给镇住了。沈如筠笑笑、收住手。他长于枪。因宅心仁厚,非到万不得,不忍开杀戒。所以,他并没有及时将木杖下头换成枪刺。即使用仗,也顾忌自个力大势沉,只是点到为止,并没下狠手。

况且对手拿的是刀剑,

一时奈何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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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第一声解禁的鼓声响起。

已经睡下的众仆人,纷纷披衣出门。有俩歹徒乘乱反扑,又被沈如筠谈笑间接连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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