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红红火火,台下暗流涌动。
彩排结束、大幕已经拉开,台上引颈高歌的代价是台下默默无闻的准备。
涂自强对抗不了历史洪流,只能稍微改变方向。
有很多不受他控制的东西正在默默的发生着。
一盘棋局参与的棋子和势力越多,变化就越复杂。
大势的发展不是一个或者几个人可以了然于胸。
人毕竟不是机器也不是神仙,做不到算无遗策。
当然,个别妖孽除外,比如沈先生。
他甚至还有心思和涂自强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是关于涂自强大学学习专业方面。
于是乎吉春工业大学的拖拉机修理专业被并入了豆汁儿文理学院,而我们的涂自强同学则成为了这个新设专业的开山大师兄。
“国家认为,当务之急是学一些实打实的技术。至于哲学嘛,可以往后放放!”
这是通知涂自强换专业的办事员儿的原话。
涂自强吧嗒吧嗒嘴,有些手足无措。
“对了,不许逃课!”
已经走到门边的办事员转头强调道。
涂自强咋眨巴眨巴眼,办事员眨巴眨巴眼。
“我看你有点眼熟,”涂自强吧嗒着嘴,“你也是筹备小组的吧?哪个分组的?”
“组长~”办事员尴尬的笑着,“我这就是传话,人家说了,语气神态都不能错,你看?”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涂自强撇撇嘴,“我不缺课筹备小组的工作怎么办?让你传话的人说了吗?”
“诶~”办事员咧着嘴摇摇头。
“去问!”涂自强虎着脸喝道。
“组长,我不敢,那可是沈先生的人……”办事员苦着脸哀求道,“你饶了我吧~~”
“好哇,你胆子还真小~”涂自强狞笑着,“说,你叫啥名?我保证不给你穿小鞋!”
“啊?”办事员目瞪口呆。
“滚蛋吧!逗你玩呢!以后别那么实诚,容易吃亏~”涂自强展颜一笑,挥挥手打发了办事员。
办事员打躬作揖千恩万谢的冒着不要钱的彩虹屁走了。
“实诚?吃亏?”
这小子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嘟囔着。
拖拉机修理?老子上的是豆汁儿文理学院又不是蓝翔,曹的!
涂自强歪着头眼神呆滞。
上辈子啥也不是也没混到修车的地步呀?
这辈子倒好,车都没修上,改拖拉机啦!
周蓉,文学;郝冬梅,医学;我涂自强,拖拉机修理?
跟安菲雅更不能比,人家混了个大毛语助教……
这……
“沈先生这是觉得难度不够大,加难度啦~”涂自强长叹一声自言自语,“不许缺课的意思太明显了,就是不允许亲自下场,只能在背后出个主意什么的~”
莫非,我想挖他暗棋的事儿被他猜出来了?
不应该呀!
他终究是个人,不是神!
大爷,是你逼我下场的,咋的,还嫌呼我太欢实了?
我要是一动不动你是不是还要判我个消极比赛?
陪你老人家玩太烧脑啦!
涂自强苦着脸叨咕着,很无力。
好歹给点提示呀!
打死我我也不信你是给我上限制!
本来我们就弱,再限制一下,还能起个屁作用!
涂自强欲哭无泪。
他在到了这个时代之后,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
就是当初被三子逼着掏一百块钱的时候也没这么绝望。
啪!
一个东西从院外扔了进来,砸在了涂自强的头上。
疼,很疼。
“谁这么缺德,瞎扔什么东西!”涂自强捂着额头跑出了院子。
举目四望,胡同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