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呢?想送他去哪?”涂自强捏捏下巴。
“我只求他能活下来。”李皮微微低着头,眼睛盯着涂自强。
“来我们这?我可以安排,你只要把他交到互助社手里,后面我们来弄。”涂自强毫不犹豫的说道。
“可是,”李皮舔舔嘴唇,“会有许许多多的外勤,嗨,就像我这样的人来消灭他。在这里,他也不安全,除非,送去大洋彼岸。”
“你是想送他去大洋彼岸还是只想让他安全?”涂自强摇摇头,“这区别很大的。”
“你的意思是?”李皮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他。
“留在我们这,五五分吧,一半的把握。罪肯定得遭点,难免的,这一点你得有心理准备。”涂自强抿抿嘴,“送去大洋彼岸的话,我现在还没办法。对了,他会汉语吧?”
“他会,”李皮思考了良久抬头说道,“那我先付点利息。”
“嗯?”涂自强疑惑的看着他。
“连续五天,每天一个人,不重样。”李皮拍拍手里的文件袋。
【那啥之吻了解下,可怜的托托。】
【这章的心理博弈看明白没有?】
242、我是为你好
庚戌年三月十二。
“涂自强,你以为我弄不死你是吧?!”马秋实疯狂的咆哮着,“你等着!等着!”
“马主任,我完全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但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涂自强笑呵呵的起身,走到暴怒的马秋实面前,拉着他的手,“别动那么大的肝火,来,坐下慢慢说……”
“滚蛋!”马秋实猛地甩开涂自强的手,气咻咻的指着他说道,“你不信?好!好!那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我马秋实想要你命,谁敢保!”
涂自强皱了皱眉头,脸上全是无奈的笑容,摇摇头,缓缓坐在了沙发上。
马秋实气咻咻的看着涂自强,不说话也不走。
“马主任,坐下吧。”涂自强拍拍沙发,“你要真想要我命,今天就不是你来啦……”
马秋实抿着嘴,定定的看了涂自强许久,嗤笑一声,走到沙发边上坐下。
“我倒是想听听你还有什么话说……”他嘟囔着。
“曹树华他们的事儿完全跟我没关系。”涂自强摊着手,“我已经出过气了,即便我想进一步报复我也没能力。”
“没能力?”马秋实冷笑着,“你要是想说的只是这些我可没空陪你斗嘴玩。”
“知道,怀疑就够了,什么时候需要过证据?”涂自强抿着嘴笑,“再说,这些小人物根本无关紧要是吧?”
“别给我挖坑,小心伤到你自己~”马秋实黑着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好好好,我不乱说。”涂自强抽出一根烟给马秋实点上,“马主任我其实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恼火,最近这些事儿明明是对你有利的。”
“嗯?我们的人没了,还对我有利?”马秋实撇着嘴,一脸你在忽悠我的表情。
“看到窗外那俩人儿没~~”涂自强冲着窗户努努嘴。
“你到底想说什么?”马秋实瞥了一眼窗外。
“那个胖子有二百斤,比瘦子重多了吧?那马主任你说,他俩跑起来你谁更快?”涂自强夹着烟卷的手指轻轻的指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马秋实很不适应涂自强这种交流方式。
“嗨,你对那些人有点指挥不灵吧?”涂自强微微探身。
“我~~”马秋实语塞。
“没关系,不用回答我。”涂自强摆摆手打断了马秋实的尴尬,“我想说的是,相比于黄金计划而言,曹树华等人的牺牲是不是值得的?”
马秋实抬起头,默默的看着涂自强。
“不管他们的事儿是天灾还是人祸,对吧。”涂自强摊摊手,“我们不问过程只看结果,这个结果,对黄金计划是有推动作用的,对吧!当然,前提是对于这件事儿我不否定也不承认。你说呢?”
“做了就是做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千般推脱,切~”马秋实不屑的笑着。
“客观上的事儿肯定不是我做的,”涂自强死咬着不承认。“但主观上我确实是为你好。”
“为我好?”马秋实的嘴都快被涂自强的无耻气歪了。
“马主任,你现在的情况就像一个瘸子。”涂自强竖着食指、中指两根手指搥在茶几上,“一条腿一米一,另一条腿却之后八十,这怎么能跑得快?”
马秋实深吸一口气,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咱们量化一下,”涂自强弯曲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如果短腿能长1厘米,代价是长腿短一厘米……”
“那对我们的实力也有提升的~”马秋实赞同的点点头。
“对啊,所以我奇怪你为什么要生气?”涂自强一摊手,“你这都不是用长腿为代价换取短腿的增长。你付出的只是身上无用的肥膘儿呀!”
马秋实深吸一口气,有点蒙圈。
“还有一个好处,”涂自强敲了两下桌面吸引马秋实的注意力,继续说道,“这些天发生的事儿,有助于提高你们的凝聚力,对不对?有外部的威胁,那些骑墙的人才会下意识的向中心靠拢,对不对?”
马秋实又点点头。
“马主任,我得说点你不爱听的啦~”涂自强收敛起笑容一脸严肃。
“你说~”马秋实抬起头看着涂自强。
“你想过没有,刚才你为什么发怒?嗯?”涂自强吧嗒着嘴直摇头。
“为什么?”马秋实皱着眉头思索着。
“你发怒的原因是因为觉得被我扫了面子呀,我的马大主任!对不对吧!你肯定这么想的,你都亲自打电话要摆酒说和了,我这压根没给你面子,去都没去!对吧?”涂自强伸手一掌,不轻不重的拍在了马秋实的大腿上。
马秋实脸一红,有点尴尬。
“你不喜欢听我也得说!”涂自强一副忠肝义胆的做派,“你是真的想多了!当时我都报复完了,回头吃了你的和头酒,面子里子那是赚的盆满钵满,我嘎哈不去?啊?我是真的没接到你的通知呀!”
“我才不是因为那个~”马秋实一扬头。
“我的马大哥~~~死要面子活受罪,可千万要不得呀!”涂自强撇撇嘴,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才没有~”马秋实脸红脖子粗,梗着脖子否认。
“哦~”涂自强轻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说开了就好了~”马秋实吧嗒吧嗒嘴。
“烈火烹油,盛极而衰的道理马大哥知道吧?”涂自强心平气和的说道,“要平衡,要补齐短板,这才是你们当务之急要做的。”
马秋实皱着眉毛若有所思。
“一方面太出挑,是取祸之道。”涂自强继续说道,“而且对实力又没有质的提升,对吧?”
“不一定吧?”马秋实嘟囔着。
“马主任推过牌九吗?”涂自强舔舔嘴唇。
“嗯?”马秋实拧着眉毛看着涂自强,摇摇头。
“有一个赌术非常高明的赌徒,却逢赌必输。”涂自强挠着头皮,轻轻的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运气不好~”马秋实略一思考,给出答案。
“运气这东西还能每次都不好?”涂自强微笑着摇头。
“他的对手赌术更高明?”马秋实皱着眉毛。
“一个道理,他总不会每次都遇到比自己高明的对手。”涂自强摊摊手。
“那是为什么?”马秋实抱着双手,靠在沙发靠背上问。
“因为他每次都想赢光桌上所有的钱~”涂自强微微探身,“他太急了,也太贪了!”
“那他就没办法赢光所有人的钱吗?”马秋实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问道。
“有办法呀~”涂自强微微一笑,“不要急,慢慢来。今天赢一点,明天赢一点,总有赢光的一天嘛~~~”
马秋实抿着嘴看着涂自强不说话。
“当然,得有个前提。”涂自强嘿嘿一笑,伸出手指轻轻的点着,“他得比所有人活的长。”
“有赌未未输呗~”马秋实轻笑一声,摇着头。
涂自强抿着嘴笑着。
“周末到我家吃饭~~~”
马秋实扔下这句话,毫不拖泥带水。
咣当,办公室的门被重重的摔上。
他走了。
涂自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嘴巴逐渐抿起。
“但愿你听进去了……”
“我真的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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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
办公桌上电话玩命的响着。
“喂?”涂自强踱过去,拿起话筒。
“你明明能收拾干净,为啥非要留个尾巴?你知道我说的是谁!”话筒里传来蔡巧巧冷冰冰的质问声。
“我哪是留个尾巴?明明是好心给你们留个线头!”涂自强笑嘻嘻的说道。
话筒里一片沉寂,只有电流咝咝啦啦的声音。
涂自强倚在办公桌上,眯着眼睛晃着头。
“我们现在还不想拆毛衣……”蔡巧巧深吸一口气,“涂自强我告诉你,别跟我们耍心眼!”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要是都干净利索的解决了你们倒是省心了,我怎么办?”涂自强长叹一声,“那性质就不一样啦!”
“哟,你还知道控制烈度~”蔡巧巧冷笑道。
“我还有一个月零十二天,”涂自强严肃的说道,“真的没有精力去弄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蔡巧巧沉默不语。
“大学招生现在是最重要的事儿,你说对吧?”涂自强轻笑一声,“大局为重吧!”
“涂自强,你就作吧!”蔡巧巧冷冷的扔下一句话,挂断了电话。
涂自强捏着话筒久久不动,夕阳的光辉从窗外洒进来,给他和话筒镀上一层金辉。
嘎达~
话筒轻轻的挂回电话上。
男人轻笑一声。
“潜伏在阴影中的猎手终于要出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