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想好呢啊!
“老弟啊,你这,嗨……”身后伸出吴茂东的脸,一对眉毛还不停的上下跳动着。
“恭喜啊,吴局……”涂自强一愣神,目光在屋内一扫,看到空空如也的炕桌。
“你故意的吧!”吴茂东又恢复了那张倒霉脸,“我一个搞生产的让我去教育局?啊?”
涂自强吧嗒着嘴,看着炕桌不说话。
“现在学校都停课了!我去教育局干嘛?啊?”吴茂东上前半步,咄咄逼人,“这就是你当初答应的后路?”
“吴局,”涂自强一板脸,“你们仨人玩的花活能骗得了谁?啊?”
“什么仨人……”吴茂东色厉内荏,“哪有仨人!”
“哼……”涂自强哼了一声咧嘴冷笑,“你们魔都人上门做客都空着手?”
“这不来的急嘛……”吴茂东长吁了口气,“回头补上,双份!”
“咱哥俩不讲究那个,跟大哥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涂自强嘿嘿一笑,“咱哥俩不外,就有啥吃啥了啊!大哥不挑理吧?”
“嗨,这话外了……”吴茂东撸起袖子盛菜,“脊骨炖酸菜,不错,香!老弟你这伙食不错啊!”
小小的炕桌上,一大盆脊骨炖酸菜,一盆蘸酱菜,俩人喝得满头大汗。
“老弟伙食正经不错!”吴茂东啧啧有声,“这五月份就有蘸酱菜吃……”
“吃得惯吗?”涂自强咧着嘴笑。
“刚来的时候啊,这生葱生蒜还真吃不惯。”吴茂东吧嗒着大嘴,“慢慢的啊,也就习惯了。现在啊,一顿不吃,还馋。哈哈哈哈……”
“人那,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遭不了的罪。要不咋整?咱得自己适应环境,而不能琢磨等着环境适应自己,对不?”涂自强笑嘻嘻的举杯,“来,整一个!”
叮,酒到杯干。
吴茂东长叹一声不说话。
涂自强也不接茬,只笑嘻嘻的看着他。
“强子啊,老哥给你道个歉……”吴茂东沉默了一会,自己给自己满上一杯酒,一仰脖。
吴茂东握着空杯、杯口朝下,看着涂自强。
“我去炒个花生米……”涂自强抿着嘴起身。
哗啦啦,哗啦啦……
饱满的花生米在锅里翻滚……
吴茂东趿拉着鞋,抱着手倚着门框看……
“花生米本来应该是油炸的,”涂自强一边翻炒一边念叨着,“但个人家一次做不了那么多,油炸太费油,于是呢……”
吴茂东聚精会神的听着。
起锅,装盘,喷上一口白酒,撒上咸盐……
涂自强熟练的弄着。
“老哥,你看,只要火候把握的好。”涂自强一举手里的盘子,“上了桌,谁知道这是炒的还是炸的?”
“都脆,都香!”吴茂东捏起一粒放进嘴里咀嚼。
“就像泡茶,”涂自强举着盘子一伸手,俩人进屋,“开水呢,一入杯,茶香就出来了;冷水呢,只能多泡一会。要不咋办?”
“嗯,冷水泡茶……”吴茂东会心一笑。
“对了,我有个朋友的侄儿找工作呢,”涂自强拿起酒瓶给吴茂东满上,“就去你们教育局吧,有困难没?”
“有困难!”吴茂东一本正经的。
涂自强咧着嘴笑。
“但能克服!”吴茂东一咧嘴,眉毛上下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