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不已的老董,恨恨不已:“杀光后再闯入他们的家,鸡犬也不能放过,再放一把火全给烧了!’
典韦瞬间变色。
可看着老董气红的眼珠,周身凛然的杀气,迟疑后还是抱拳应道:“唯!”
瞬间,围护着老董的亲卫长矛平举、环首刀拍盾,齐齐向百姓威迫过来。身后还有弓弦被双手拉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如同无数条逐渐收紧的绞索。
内外都被围困的百姓瞬间陷入绝望,老里魁连连叩头不已,求饶道:“太尉饶命,太尉饶命,我等再也不敢了!’
“杀!”典韦红着眼睛,怒吼一声!
蔡琰疯了一样,准备冲出马车。
就在此时,适才还怒气冲冲的老董,却猛然高高一举手,晃动了两下。
肃杀的气氛顿时如热汤泼雪消散,围聚的亲卫收起长矛,擎着大盾的士卒一步步退下,拉紧的弓弦也被收了起来。
劫后余生的老里魁,迷茫不解地看向老董,便见老董促狭俯身道:“如何,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太尉
“咋滴,只许尔等戏弄老夫,不许老夫吓你们一吓”老董哈哈大笑,道:“好了,咱们就此扯平了。
“哎呀...马车里差点崴了脚的蔡琰,忍不住闷哼一声,双眸喷火:真特么想捶死那老东西!
“别愣着了,都回去好生干活儿去吧。”
看百姓还惊疑不定,有的吓得身子还在乱颤,老董又温言道:“老夫理解,尔等为何会不信。’
“连基本的温饱和安全都满足不了,哪有勇气去幻想归属、尊重,以及自我实现高层次的精神需求。
“仓廪实才能知礼节,衣食足才会知荣辱。”
“最主要的是,别管尔等信不信,也不影响老夫做不做。”
“只要实实在在把赋税徭役减轻了,福利待遇提升,养老孤儿院和学堂建起来,到时尔等不信也信了。,
“太,太尉大父
那孩童也真是心大,刚才差点被亲爹一耙子搂脑袋上,这会儿居然又开口了:“这么说我可能真的会去学堂”
“当然。
“可是
他慌了,他真的慌了:“我不想去啊!..整日坐在一个屋子里,动也不能
动,还会被先生打手心,有什么好’
一听这话,老董便甩袖笑道:“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学堂哪会那般
“不,不是那样的”孩子嘴快,希冀问道。
“当然不是。”老董便一脸认真,道:“学堂除那些,每日还会布置课业,写不完父母不让吃饭睡觉。”
“每半年还会考试,排名低的话,估计一顿竹子炒肉是逃不了的
孩子眼中一下没了光,整个世界在眼前崩塌了,哇哇大哭:“不,我不去学堂,打死也不去学堂啊!”
老董就看向他亲爹,悠悠来了一句:“只要你是编户齐民,孩童上学可减免学费,成绩好的话,县府还会给予一定的补助
农夫一听脸都红了,额上青筋突突直跳,直接从老董手里抢过犁耙,举着对儿子吼道:“不去就打断你的腿!”
他大父,也就是那里魁老头儿,也气得胡子乱跳:“直接打死都行,大不了再生一个!”“哇呜呜呜
这下,他的哭声一点都不突兀。因为整个田间的百姓,都在哄堂大笑,原野上充满快活的空气。
伴随着凄惨的哭声和悦耳的笑声,马车再度缓缓启动。
老董嘴角也勾起一抹微笑:“呵....男人这生物,就是太脆弱,轻易便能被毁掉。”
“作业,考试,学习成绩这些传统艺能,当然要从汉代开始抓起,一代代永恒地传承下去嘛。”
轻轻揉着脚踝的蔡琰,越看越不顺眼。
眼眸微微一眨,丰润的嘴唇便莞尔起来:“适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自然。”
“可无论兴建公办学堂、孤儿院、养老院,抑或是减轻赋税和徭役,都需要钱啊..这些钱从哪儿来’
“当然是....別才还笑容满脸的老董,身子猛然一僵,整个人都不好了:“当然是由老夫来出啊
“吾儿可是刨了小半年啊,朗儿那么大了也没成家,还有老夫出生入死才从关东诸侯那里抢来的!’
见他这痛不欲生的模样,蔡琰便点了点头,赞同道:“你说得果然没错,男人的确很容易被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