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在旁落井下石道:“生娃娃这等事情,怎能指望她们?你还是来找我吧!”
正在恼火之际,忽听李青喊道:“他们回来了!”
白冉道:“谁回来了?”
李青道:“魏香和黄芙都回来了,还有胡三,还有烟翠姑娘。”
“烟翠?”白冉皱眉道,“就快过年了,她来作甚?”
生娃娃的事情且先放在一边,白冉跳下藏经楼,不多时见黄芙和魏香扶着一个瘦弱的女子到了院中。
烟翠体态原本丰腴可人,今日见她瘦骨嶙峋,白冉险些没认出来。
“好翠儿,这是怎地了?”
烟翠红着眼睛,跪在地上道:“白先生,救命啊!”
白冉上前扶起道:“有话且好好说。”
烟翠泣不成声道:“鸾香院遭了大难!姐姐被抓了,姑娘们都被抓了,年后就等着问斩了,他管我们要十万两银子,我们的银子都被骗了,这可怎么办呀!”
烟翠语无伦次,白冉拿起茶杯道:“好翠儿,先喝杯茶,慢慢说。”
饶是雨陵城实在太平,白冉许久没有派人下山打探消息,只这半个月的光景,鸾香院竟然遭了灭顶之灾。
半个月前,吕知府派衙役进了鸾香院,不容分说,当场查封了鸾香院,把院子里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全都抓进了大牢,还把账上的几千两银子一卷而空。
进了牢里,先饿了两天,任凭烟云叫破喉咙也没人理睬,到了第三天,衙役来了,不说罪名,也不做审问,且提起鞭子只顾拷打,一群姑娘哪受过这等捶憷,不到半日全都打得没了人形。
到了黄昏,孙推官打开了囚笼,只把烟翠一个人放了出来,给她一月时间,让她交出十万两纹银,换回这一百多口性命。
烟翠恼火,揪着孙推官问道:“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过?雨陵城里却没有王法了么?别以为姓吕的能只手遮天,明日我且到王爷面前说理!”
孙推官叹道:“烟翠姑娘,看在你和内子的交情上,我且提点你一句,莫再说什么王爷,你们的罪过就在宁王身上,你们与他暗中勾结,私相贿赂,作恶累累,罄竹难书,今已被知府大人查明罪状,且证据确凿,你若晓理,且把十万赃银如数奉上,或能逃脱死罪,如若不然,且待来年开春,替她们收尸就是了。”
这可真是新鲜,一个风月之所,竟然受了宁王的牵累,私相贿赂倒也认了,可说什么作恶累累?怎又说罄竹难书?所谓查明的罪状,确凿的证据又从何说起?
孙推官自然不会与烟翠理论,烟云抓着烟翠的手,低声道:“好妹子,莫再多说,你先离开这虎狼之穴!”
烟翠出了大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且坐在路旁放声嚎哭。
十万两纹银抵得上一个县一年的税银,一个鸾香院哪能凑得出来这些银两?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去找凌五娘。
凌五娘是雨陵城风雨场行帮的帮主,虽说平时与烟云不太和睦,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得有所表示。凌五娘当即许诺,只要烟翠能筹集来一万两银子,凌五娘保证吕知府放人。
烟翠当真信了她,当日且雇了几十名镖手出了城。
原来烟云是个谨慎的人,却也知道那狡兔三窟的手段,她把多年积攒的银子分散的藏在了城外,烟翠带着镖师四下搜罗,且把所有的银子都找来,还真凑齐了一万多两。
零头全都给了镖师,一万两纹银如数给了凌五娘,哪知道凌五娘收了银子再没动静,烟翠去找她,却连大门都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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