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就那么怕我么？”
“老爷，你不疼惜燕子了么？”
“老爷，当真要赶我走么？”
魏香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位春燕姑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当着魏香的面有些话的确说不出口，可当着老爷的面，这些话说的可是真招人疼。
唐员外盯着春燕看了许久，看着春燕那娇美的模样，再看春燕那婀娜的身段，再看她那闪着泪光的双眼，那心，转眼之间就化了。
“老爷既然容不下燕子，我走就是了。”
春燕转身要走，唐员外上前一把拉住道：“你真不是来害我的？”
春燕道：“老爷，你请来的那些法师，都是降妖除魔的狠人，你只要呼唤一声，他们眨眨眼睛，就能让我魂飞魄散，我哪敢有害你的心思？”
唐员外道：“说到底，你还是怕了他们，若是没有他们在，你终究是要害我。”
春燕道：“燕子若说不怕，那是撒谎，可就算是怕，燕子也要来，再过三天，燕子就要魂归地府，投胎转世去了，燕子实在舍不得老爷，只想回来再看老爷一眼。”
唐员外将信将疑道：“这话当真么？”
春燕道：“燕子已然是个死人，就剩了这一点点魂魄，躲着鬼差流落人世，只因为一心想着老爷，老爷既是不信，燕子这就走了，老爷保重，燕子愿在地府日夜祷告，只盼老爷多福多寿。”
春燕转身又要走，唐员外上前一把将她搂住，且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叹口气道：“好燕子，老爷也舍不得你。”
他擦去了春燕脸上的泪珠，将她抱到卧榻之上，随手放下床帏，慢慢解开了燕子的衣带。
“老爷可千万轻一点。”
“燕子莫怕，老爷何时弄疼过你？”
“我是怕外面的人听见了。”
“她听见又怎地？有老爷在，谁也碰不得我的好燕子。”
……
魏香坐在门前，听着房间里的声音，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这是她布下的局，但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她抓住了唐员外的软肋，但没想到这根软肋竟然这么软。
冬青趴在窗前，脖子伸得老长，真想知道这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敢违抗魏香的命令，始终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但看着之前魏香替春燕悉心打扮，冬青多少也能猜到一些。赵举人是娶过妻的，冬青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不少。
可她实在不明白魏香的用意。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让唐员外死于阴气蚀体么？既然唐员外难逃一死，这生意还是做不成，所有的努力终究是徒劳。
魏香坐在墙下，低着头，似乎是在小憩。冬青等了许久，终于耐不住乏困，趴在窗台上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佛晓，一阵说话声惊醒了冬青。
“我就跟你说这办法不灵，”春燕道，“那狗东西实在不行了。”
魏香道：“你怎知道他不行了，我教你的手段都用上了么？”
春燕道：“那些手段不用你教，含箫品玉我哪样不会？他都快断气了，你还能指望他做那事么？”
“把手给我。”魏香抓着春燕的手，摸了摸脉象，又把手伸进衣襟，摸了摸小腹。
“这可不行，”魏香摇头道，“却还差得远呢。”
春燕道：“能用的办法我都用尽了，若是当真不行，我还是干脆杀了他吧。”
魏香笑道：“没让他受苦，却让他做了一夜神仙，你甘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