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在门缝附近看到了一个纸人,那纸人被金渠儿钉在了门框上,正在挣扎蠕动。
白冉赶紧冲过去,拔下了发簪,小心的把纸人捧在手心,爱怜的抚摸着。金渠儿在旁道:“真是气杀人,你对我都不曾这么爱惜过。”
“这是我亲如手足的兄弟送来的信使。”白冉把纸人翻转过去,从背后掀起衣服看了一眼,但见上面写着两行蝇头小字。
白冉回身对金渠儿道:“我这兄弟就在胡家寨附近,他正打算救我出去。”
金渠儿道:“救你倒不用他帮忙,还是和他商量一下怎么救你妹妹吧。”
“是该商量下。”看到了李伏的纸人,白冉瞬间冷静了下来,喃喃低语道:“不能莽撞,还是不能莽撞。”
“你可真是个孬种!”金渠儿道,“之前不敢去也就罢了,现在你还怕什么?这个人的法术那么厉害,还怕对付不了一个知府么?”
白冉对金渠儿道:“你们村里的长老会法术么?”
金渠儿恨道:“他会个狗屁的法术!”
白冉道:“那你怎么还让他给活埋了?”
“我……”金渠儿气得脸发白,“我还不是怕他……”
“你怕他的身份,怕他的地位,怕他身边那些爪牙,”白冉道:“法术虽然有用,可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不能用法术处置。”
金渠儿低着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不管你那两个妹妹了?”
白冉道:“怎么舍得不管,先让我兄弟打探一下她们的下落。”
白冉拿了一张纸,写了几行字,贴在了纸人的背后,摸着纸人的破洞,吹了吹,揉了揉,安慰了好几句,才让纸人上路。纸人步履蹒跚走出了院子,金渠儿道:“看你那心疼的样子,想必对这位兄弟用情很深吧。”
“莫说用情这两个字,”白冉红着脸道,“两个男子之间,哪来的什么用情?”
金渠儿道:“那用你们汉人的话,男子之间的情谊该怎说?”
“叫短袖之爱,龙阳之癖,分桃之……”白冉尴尬的看着金渠儿,金渠儿捂着嘴看着白冉:“你们两个之间,一般谁在上,谁在下?谁在前,谁在后?”
白冉道:“臭丫头,把裙子掀起来,让我好好打一顿!”
金渠儿慌道:“莫打,莫打,伤还没好。”
嬉闹片刻,之前的怒火彻底消了,白冉重新思索对策,金渠儿又端了一碗水过来,白冉接过水,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
“咱们的水好像不多了。”白冉上次接了半缸雨水,已经吃了好几天,昨天煮饭的时候,水缸已经见了底。
金渠儿道:“放心吧,水有的是,多从井里挑些回来就好。”
白冉一惊,赶紧放下水碗道:“你疯了不成!我哪能喝那井里的水!”
金渠儿道:“我能喝,你为什么不能喝?”
白冉道:“你忘了那水里有毒么?”
金渠儿笑道:“我当然没忘,我给你喝的是水,不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