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贾猛大怒,抽刀兜头向天福砍去。天福后辙一步堪堪避过刀锋,立刻伸手抓住他的右手腕,趁势往怀里一带夺下刀,同时一膝狠狠击中他的肚子。
贾猛闷哼一声,当时就像个虾米似地卧倒在地。
其他伙计一见贾猛吃亏,立时大叫着挥舞着棍棒,欲上前扑向天福,不料三皇子这时一声断喝道:“住手,都给我退下,你们压根不是他的对手。”顿了顿,冲天福一拱手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呵呵,在下孙天福。”天福倒转刀柄抱拳回礼道。
“原来阁下就是那位孙大人,失敬了,请里面说话。”三皇子段祥欣立刻变得很客气,右手一伸做了个有请的姿势。
赌坊的内院很大,天福和三皇子穿过两进院子,进入一间雅致的阁楼,分宾主落座,侍女奉上茶水,正欲躬身退下,这时天福的肚子突然“咕”地一声叫了起来。
“呵呵,不好意思,赌了一夜肚子有些饿了。”天福笑道。
“无妨,原是我疏忽了,不知孙大人喜欢吃点什么。”三皇子说。
“有肉和热馒头就行。”
三皇子闻言吩咐侍女道:“速去后厨传话,让他们准备一桌上好的早点。”
侍女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天福这才笑着问段祥欣:“殿下有话要对在下说吗?”
段祥欣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缓缓说道:“不错,我的确有很多话要说。”顿了顿,又道:“说实话在此之前,我对阁下沒什么好印象。”
“噢?”天福笑问:“是因为我帮二皇子成为储君那件事么?”
“是,但也不全因为此事。”段祥欣盯着天福道:“主要是因为大人帮着高相国对付父皇。”
“噢,我明白了。”天福闻言释然,笑道:“殿下若这样想,也太小看孙某了,殿下,我是大宋的臣民,自然希望大理联宋抗蒙,恰巧高相国与我看法一致,我顺便帮他一下,有何不妥吗?”
段祥欣闻言良久不语,突然抬头笑着说:“也许你是对的,不过,你是怎么一眼便识破我的身份?毕竟咱们素未谋面。”
“就因为这个。”天福右手从怀中拿出一粒骰子,同时左手一指段祥欣腰间挂着的几粒一模一样的骰子。
“噢!”段祥欣恍然大悟,笑道:“想是前日在勿忙间掉了一粒,不想却落在大人手里。”顿了顿,又好奇地问:“孙大人,你真学会了通灵之术吗?”
“呵呵呵,倘若我说我不会通灵之术,殿下肯信吗?”天福微微一笑望向三皇子。
哈哈哈,两人一同发出会心地笑声。
“妙人,大人果然是妙人。”段祥欣笑道:“既然大人来是查案,我就把当日的情形说与大人………………”
原来,前日蒙古的国师阔阔出代表监国拖雷前来缔结盟约,不料却听说大理已立二皇子段祥睿为储君,于是阔阔出便勃然大怒,当庭便出言奚落起刀皇后,大皇子段祥兴和三皇子段祥欣护母心切,当即便与他动了手,两位皇子自幼长于深宫,哪里是久经战阵的阔阔出的敌手,没有三两下便被摞翻在地。
母子联心,刀皇后因见两位爱子捱揍,顿时心疼万分,便也不考虑什么军政大事,命侍卫将那阔阔出擒下,关押在皇宫一间隐蔽的屋子。
刀皇后的本意是想惩治那阔阔出一下,过几天便放他离去。谁料晚上太监给他送饭时,发现他已被人杀死,胸口有道被利刃贯穿的伤口。
这一下问题来了,屋外有重兵把守,任何人出入都不允许带兵刃,除了送饭的太监外,出入屋子的只有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侍卫,而且他们进屋前都已解下兵刃,阔阔出到底是被谁杀死的?
蒙古的国师被杀,若传出去可是天大的祸事,幸亏刀皇后还算冷静,慌乱之中便想出了这瞒天过海之计,对外宣称蒙古国师不知所踪,自己的两个儿子被身份不明的人劫持。
天福听完案情,心中慨叹:这刀皇后能把事情处理到这份上也属不易,难怪她昨日不肯见自己和刘昌义,也许她是怕与自己谈话中露出马脚,对两个儿子不利。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是,这样瞒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蒙古的国师在大理丢了,依着拖雷骄傲的性情,定会遣使再来查明原由,哎,到时可能会引发战争提前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