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了这么久,老子也算跟你出生入死过的,原来你一直用的是假名?哈?”云闲阴恻恻地开口道,其间还夹杂着渗人的磨牙声。
“何必如此,大家心里都清楚,有什么气可生。”谢池满不在乎地把小刀挪开,顾左右而言他。
“你可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月,我们又位于何处?”
云闲翻了个白眼,修长的手一转,那柄小巧而锋利的飞刀便已不知去处。
“那你总该知道这年月日的时辰是如何划分的罢?”
又是一个白眼。
谢池眉头一皱,有些无法确定是真是假。
“你那所谓的师父就没跟你讲过这些基础常识?”
“没~~”云闲捏着鼻子懒洋洋地回答。
谢池心里直道不可能,更加怀疑他的来历了。可是,这些本就是基础知识,白痴都知道,又有什么好隐藏的?几番思量后,谢池还是准备跟云闲科普一下,以防万一。
“今天,是新历133年六月33号。”他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个小坡坐了下来。
“世人只知中域有九州,却不知九州何来。在这片大陆上,每三百六十年就要举办一次大型的比武,囊括各个年龄段各个修为层次,以此重新排那九州的顺序,于是每三百六十年便也是一轮回年历。”
“一年一岁同样是有三百六十日,又分为十个月份:前三月是春,四五月是夏,六至八月为秋,最后两月为冬。春秋凉爽,夏热冬寒。”
“一月有三十六日,一日便是十八个时辰。金乌在天则为白昼,”谢池指了指天上那一轮散发着剧烈的光和热的金色圆状物,“虹桥悬空则为夜晚。零时金乌升起之处为北;十时金乌落下之地为南;金乌落则虹桥升,虹桥出处为西末处为东。”
“唯一的特例是每年的最后一日,这一日夜里金乌不落与虹桥同空。”
“这些都是常识,你不应该不知道的。”
“金乌。。?听着倒像动物的名字啊?”云闲假装没有听到谢池的质疑,挑眉问道。
“你管它呢,爱叫什么叫什么!”这回归谢池翻白眼了。
“再说说我们所在何地,”谢池想了想,从储物手环里摸出一张地图来,“这你自己先看吧。”
“呃,,呵呵,,那啥,我,我不识字啊。”云闲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表示十分不好意思。
谢池差点背过气去,“我早该想到的!”他一把拽过地图,指给云闲看着。
“这中域,之所以称之为中域,正是因为中域九州地处整块大陆的正中央,它被三块野地——从旴江以北一直蔓延到古海北方的十万大山;差不多也相当于是原始森林了、旴江南边开始覆盖大陆整个西南方向的南荒和东方最大的古海所包围着。”
“我在十万大山历练了近五年,尚未走遍外山一带,而南荒之大也仅比十万大山小上半成,更不要说古海了。你第一次见到我那会儿,我便是刚从南荒一个秘境里回来没几天。”
“再说说九州吧,”谢池缓了口气,“看着这张地图。第七州在第九州的东边儿,第二州又位于第七州东方;第二州北临十万大山、东临古海;第六州与第二州接壤,同样边临南荒与古海两大野地;第五州和第八州都位于南荒的边上;最乱的第九州则坐落在第八州以北。”
“我们现在就是要去往第九州。这一州之乱,不仅在于它夹在十万大山与南荒之间,每日都有无数的狩猎者进进出出;更是因为这块大陆的母亲——从正西方,每日虹桥升起之地滚滚流来的旴江在横穿第九州的同时会分出两道支流:一为洛水,向南流经第八州;一为沐河,向北流经第三州第七州和第二州。”
“旴江本身也继续流往东南方,途经第三州第五州和第六州后汇入古海;它在第三州时还有一支流渭水分出,流往第一州。这第一州与第三州虽不与任何一个野地直接接触,却是大陆上最最繁华的地方。”
“那这是哪里?”云闲手指着地图上十万大山里一块圈起来的空地。
“北域。”谢池目光微闪,“十万大山中的北域、南荒的西域是两个较为特殊的大州。这里的武学落后中域许多,因此不为中域所承认,又因其本身就坐落在两大野地被天地之势所庇护的地方,极难与外界沟通,只好自成一域。”
“好了,再给你介绍一些九州有名的大势力。一入九州就不再像大山里了,不能随便杀人,还得避免得罪了大人物。”
“想必你也能理解。不同的区域境内也都是强弱有别的;有繁华的大城池,自然也有萧条的小地方;有些位于一州交流发展中心的几乎便算得上那一州的主城了,坐落在此的势力自然也是不简单的。我这些年看书,再加上听别人描述了解的也并不全面,只能先把我知道的跟你说说。”谢池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先说第一州长岳的长岳书院吧,这地方可了不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修道,还有一些其他的职业:上三流的丹师、阵师、器师,中三流的医师、画师、算师,下三流的音师、舞师、厨师。这上中六道都有自己的协会,基本上每一个不算小的城池都会设有他们的分部,而总部则全位于长岳学院内!”
“听说这长岳学院,是万年前一个本源五行灵体的天才所创。那人一出生就越过练体九重直接觉灵——这倒也不算稀奇,但他五岁便完成夺灵九层守灵三境的修炼入道,七岁开穴圆满,十岁凝魄圆满,年方十九时过天师十境成就至圣,又不到十年至圣三阶圆满,悟道成为道王,在后来的百年内,连破道王道主两大境界,创道成就道祖后建立长岳学院,破空而去。”
“这真算得上是火箭般的修炼速度了,我辈羡慕不来。”谢池叹了口气。
“火箭是什么?”云闲疑惑道。
“没什么,我们继续说。”
“同样位于第一州的,还有平林的肖家、花家和岑沨的柳家,其他的我不清楚。第二州呢,墟里秦王殿和昆仑山比较有名;然后就是第三州的苏南清旸宫了。第四州刚刚忘了说,这一州是由古海上的两大岛屿组成的,一个琉参岛一个钟南岛,钟南岛稍小些,听说整个都是钟家的地盘。”
“然后还有第五州陵奉的一殊阁总部:一殊阁同样各地都有分部,是搞拍卖和黑市的;第六州有太行山与位于羌离的陈家和天海庄总部,天海庄就算是比斗和赌博场吧,分布跟一殊阁类似。跳过第七州和第八州。我们呆会儿要去的,是第九州的西亭,那里有解忧楼的主楼和芮家。解忧楼就是一群杀手组织的势力,只要有钱便可以买卖人命,至于芮家……那就是个偷鸡摸狗的家族!”
“你被他们家人偷过?”云闲来了兴致。
“不!是我!狗爷我就被一个他们家的臭小子偷过!”
小云和墨句不知何时已落在二人身后,那只肥狗一听芮家的名字就愤怒的地跳了起来。
“。。。那还真是个‘偷鸡摸狗’的家族呢!”云闲嘴角一抽。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谢池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走吧,现在也不早了,我们得在天黑前找到个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