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也想请教王参赞成竹在胸的良策。”
“不如你比我效仿先贤,各在掌中书字如何?”
“等珂兰公主回再写不迟。”
“樊参赞已经料定胜负了么?”
“没有。”樊隐岳摇,“在下初历战场,不比王参赞的神谋善断。”
“唉,此乃战场上的无奈,有时明知结果,亦阻拦不住一场必败的尝试。因无此小败,便无其后大胜,只能把它当成胜利所必须付出的代价聊作安慰。”
“隐岳受教。”
王文远眸闪激赏,敛衽一礼,“樊参赞,有时间你我不妨互作探讨。请早作歇息,告辞。”
翌晨,珂兰寻到了记忆中的那条路。
隔日,羲军队泥荒城作两次炮火轰击,起几次佯攻。
夜幕笼罩,子正之时,梁烈、珂兰两千兵士轻装向后急跋十里,再绕行北边沙漠,进入红雀山脉,沿那条形成在山峰林木间的小路到达泥荒城西门,破城而入。但,攻进城中,遭遇殊死顽抗,一场激战在黑夜中展开,泥荒城城头始终未如事先部署的那般竖起南院大王王旗以溃敌军士气。
是夜,樊隐岳一直在无灯的帐中盘腿静坐,将近寅正时分,帐内多了另一个人的气息,而且,带着鲜血的锈腥之气,令她不适颦眉。
“你杀了人?”
“对,我杀人了,杀人了,杀……”
樊隐岳将处于亢奋、限于愕惑一时不能自处的少年揽进怀里。
少年紧紧将她抱住,在她肩头颤栗,“姐姐,我杀人了,杀人了呢,杀……”
“你当下是一个兵士,踏的是一条征途,,杀人时你无法规避的。”她突然羡慕起他。他第一次杀人,竟然有人给他一个怀抱。
“姐姐,你明白别人的血喷到自己身上的感觉么?那一瞬间,我几乎要吐了出,如果不是不想被扑上的人杀掉,我当真会吐……”
“现在还想吐么?”
“现在?”他惶惑摇头。“回见到姐姐,不想了。”
“败了么,由原路退了出。若非这边东门有攻城之声,那些人不会这么容易逃回。”
“你可知他们为何会败?”
“兵法上说哀兵必胜,还有破釜沉舟。泥荒城是察际最后一道屏障,除了拼死相抗,他没有退路。你没有见那些人当真是疯了般的拼,每个人用得都是要与人同归于尽多杀一人是一人的疯狂打法。”
“想不想让那支强悍的兵马成为你的?”
“成为我的?”
“替察际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