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ji nv"来说,还有比这个名字更牛叉的嘛?所以他轻轻一句,探花郎靠边了!
赵兴不能犹豫,他一眨眼,赶紧回答:“紫状元,杏榜眼,素郎探花,莫问榜中红椅子!”
众人捧腹大笑,"ji nv"们更是笑倒一片。
宋朝规定:在琼林宴或金明池点校时,状元穿红装,故俗语称为“状元红”;榜眼穿杏黄衣服,故民间称之为“黄金眼”;探花穿素白衣服,衬得肤色白净红润,故民间称“素郎”、“粉郎”,二合称“探花粉郎”,再后来则简称“探花郎”。
除这三人服色有规定外,其余新科进士根据授官品级。各着本色官服——多半是黑色或绿色。
科举中,除状元榜眼探花的称呼外,还有“红椅子”的称呼。因为科举张榜公布的名单末尾,最后一名下勾红,表示名单正确无误,并到此结束。于是榜上最后一名就俗称“坐红椅子”。
赵兴现在穿地是“惨绿”。也就一“惨绿少年”。他先用羡慕的语气盘点三鼎甲的衣着服色,然后说自己是科举末名,坐了把红椅子,希望别人忽略他……
比较起来,新上楼的这三人对对联,其中以徐师锡地水平为最高,这厮不愧探花郎地文采;而周邦式抬出兄长,未免有点意气使然。
赵兴地对联并未遵守严格对仗,但前两人把话都说绝了。他在这种情况下,能对出来就算出色,更何况对联中蕴含的搞笑成分。让人也严肃不起来。一阵哄笑过后,反而赵兴最受欢迎。
金赛兰先搭腔,话里透着亲热:“大郎,昨日在大苏学士哪儿,奴家本想找大郎学学歌艺,没想到大郎出出进进,片刻不得闲。今儿既遇上了,回头我坐你地车走,大郎不会拒之千里吧。”
胡怜怜是私妓,感受与金赛兰不一样。她做个揖,说:“听闻大郎昨日把廖小小接去了……小小患病多日,奴家身不由己,未及探视,幸好小小有大郎眷顾。奴家真是羡慕。不知小小现在怎样,这事散后,奴家能随大郎同去探望吗?”
"ji nv"都渴望遇到一个有情有意的情郎,赵兴与廖小小关系并不深,但危急时刻赵兴能站出来。替廖小小挡住风雨。这样地男子怎不令"ji nv"青睐。胡怜怜话音刚落,一群"ji nv"乱了队形。纷纷凑近赵兴跟前,借探望的名义,要与赵兴同车……
一群"ji nv"围上来莺莺燕燕,现场的秩序全乱了。其他新科进士向这个方向头来羡慕的目光,状元郎詹邈眼光里却全是愤恨。礼部官员见到这种情况也气不过去了,他们长叹一声;“罢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水秋千由谁负责?”
唐安安、潘称心扬起手帕,脆生生的应了声。
礼部官员又问;“蹴鞠是谁?”
金赛兰、胡怜怜等一群"ji nv"举起手来响亮地答应着,礼部官员按照名单又问;“驴球呢?……左右军呢?……百舌呢?”
一组组的"ji nv"响亮地答应着,礼部官员有气无力地说:“今日看来弄不成了,你们回去自己练吧,两日后但有闪失,哼哼……”
礼部官员放弃了,"ji nv"们立刻散了队列,但礼部官员没说让新科进士们散摊,进士们都站的不敢动。那群"ji nv"却不由分说簇拥着赵兴跑下楼。赵兴是个傻大胆,况且他根本没在意这份小官职,连礼部官员都没给打招呼,也丢下跟他同来的周邦式与徐师锡,埋着头,被这群女孩驾着往金明池门口跑。
楼上的周邦式愣了一下,猛然想起来自己也不在乎这份官职,抬脚就追赵兴。他这一动,有了第一,就有了一群,其他人也不等礼部官员招呼,撒开脚丫子往楼下跑。
金明池对公众开放地时候,园林里最有趣地方不在这座魁星楼,而是金明池的草丛里、树丛中、花树旁——在那里,东京城青春少女正打扮的花枝招展,等待这些新科进士“人约黄昏后”,呆在魁星楼上站队伍,那不就错过了金明池地艳遇了?
探花郎徐师锡愣了半天,等人都跑光了这才想起:“离人还约我吃晚饭呐,可我不记得路啊!离人兄,休走……别跑的那么快,别丢下我!惨,人都跑光了,今晚我跟谁庆祝?离人府上的美餐可是全汴梁闻名的,有胡姬艳舞,还有倭女弹唱……喂,谁知道赵离人住哪
赵兴被一帮"ji nv"簇拥着,不,他是被那群"ji nv"抬着,脚不点地的抬进了自己的家。俗语说“三个女人一群鸭”,三十个女人……天哪,别活了。
程阿珠被喧闹声吵的不知所措,紧要关头,还是陈伊伊表现出贵族气派。她气势十足地指派那群倭女将满院的鸭子领到廖小小房间……顿时,整个世界清静了。
还不算清静,"ji nv"刚走,府门外跑进气喘嘘嘘的周邦式,接着,徐师锡也跑了进来。两个人都跑的像两条参加比赛地狗,坐在地上只剩下吐舌头地力气。
陈伊伊支走了"ji nv",本来想作,但看到赵兴的朋友进来,她换上一付笑脸,殷勤地请两人到正堂就座,而后指挥家仆摆上了宴席……徐师锡期待已久的盛宴开始,可惜人有点少。
赵兴与周邦式徐师锡同一科中进士,按照明代说法。他们应该叫“同年”。
本科有一百三十七个人中进士,其他人都联袂钻进汴梁城的大小酒楼、勾栏瓦舍,庆祝自己地及第。赵兴这里只有三人。相当于私宴。而其中,除了徐师锡外,那两人都是不想做官的人。这场宴会对徐师锡来说,很不利于他联络同年、促进同僚友谊,进而对今后地仕途产生助益。但徐师锡却毫不在意这些损失,他吃的很开心,听倭女的演唱如痴如醉,对赵兴府邸布置地奢华惊叹不已。
等金赛兰她们“看望”完廖小小,秦观、陈师道、李也都回来了,宴席变地更热闹。面对知名的风流才子。面对肯对她们负责任地情意郎赵兴,金赛兰等人使出诸般手段献艺,不一会儿,就将气氛推向。
秦观不愧是“情多累美人”的爱情杀手,眨眼之间。宴席的主角变成了他,"ji nv"们轮番献媚,探花郎徐师锡也占了不少雨露,赵兴反而被凉在一边……这样正好,赵兴心里惦着陈伊伊地怒气。见众人不再注意他。便悄悄起身逃席。
后院门口,怒气冲冲的陈伊伊咯嘣咯嘣地吃着爆米花。她咬着嘴唇看赵兴走来,匀了半天气,轻声问:“你要去找廖小小吗?”
“也是……她的病怎么样了,晚上还该服一次药”,赵兴顺嘴说。
“我陪你同去……嗯,你想收了廖小小吗?”
“你怎会如此想?是阿珠让你来问地么……”赵兴讶然问。
陈伊伊摇着脑袋,叹息:“阿珠姊姊是个你杀人她递刀子,事后还替你把地上的血搽干净的人,她不会问的。想问的是我……王支婆前不久跟我们说,大苏学士近日手头宽裕了,也开始蓄养家伎。我听说他最宠爱采菱、拾翠,你也会这样吗?你得了官之后也会这样吗?”
没等赵兴回答,陈伊伊马上又说:“我知道这次是不一样的,咱家早有家伎:胡姬的娇娆,倭女的温顺,汴梁城人人羡慕。还曾有人私底下向我们递话,准备买几个回去。但我知道,阿珠也知道,你从没把她们当妓乐看待,你乎情,止乎礼。从没过分要求她们,没踏进她们屋内,也没呼她们侍寝。
我知道:胡姬是女奴,倭女视你为家主——只要你点头,她们都巴不得爬上你的床。你让阿珠姊姊为你守三年。这三年里,别处我不知,但我知你在大越从未"zhao ji",哪怕我哥哥他们"zhao ji"侍寝,你也没有;哪怕他们因此嘲笑你,你也不怒。我知道你有情有义,只把家伎当家仆,无心狎昵,所以我和阿珠姊姊都很开心。
可廖小小不同,她是汴梁京师当红的行,你把她赎出来,放在家中,最近又开始招引一群莺莺燕燕,闹得家里跟鸡窝鸭窝一样吵。你要变了吗?我知道人会变,你也会——记得当初你第一次见我地时候吗?那时你多么恭敬,但我知道你与普通人不同,你跟我见过的那些男子都不同。
即使恭顺,你的态度里带着自傲,你看人从不是仰视的,我感觉到了,你当时看我,是带着欣赏的目光。我为郡主你为商人,你彬彬有礼但却不谄媚,那时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走后三年,别地男子我总看不上眼,看到他们的卑躬屈膝,我眼前总晃着你那无所谓的微笑。
三年后,你回来了,带着一只庞大的船队,那时你就变了,对我不再谦恭,不再小心讨好,不再嘘寒问暖。后来,轮到我父母讨好你了……现在你得了官,是不是又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