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员外忙问儿媳的贴身丫环,你们奶奶白天说了什么。丫环吓的躲在身后,弱弱的说:“奶奶白天做针线的时候,聊天说‘神仙鬼魅、胡黄白柳,都是骗人的。是人们编出来的,告诉我们不要害怕!’”尚员外抱拳说:“我们说错了,大仙不要见怪。给您老赔不是了,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奉劝大仙别再这样无休止地闹腾下去,这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
“什么?听你这话口,还想威胁与我不成?哼!你们白天搬弄我们的是非,现在又夹枪带棒软中带硬,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敢说‘神仙鬼魅、胡黄白柳,都是骗人的,是人们编出来的吗?’”尚员外的儿媳翘着二郎腿不可一世地说。
话音未落,外面一个悠悠的声音传来:“神仙鬼魅、胡黄白柳,都是骗人的,是人们编出来的。”那尚家大儿媳,不,确切的说,是那妖怪厉声问:“谁?你是谁?你敢进来!”门帘一挑,进来三个人。一个器宇轩昂的高个青年,一个负剑的白面青年,还有一个五短身材的矮个青年。那妖一见,立即抖如筛糠,结结巴巴地说:“上上仙”话音未落,一个东西呼的一声从屋内蹿出,向院里跑去!
刚跑出院子就是一个急刹车停住了,院外六只凶狼早早就已然等候再次了,龇牙咧嘴拦住去路。大家这时候才看清,那东西是个黄鼠狼,脑门上还有一撮白毛。就见几只狼迅速把它围在当中,那黄鼠狼还要挣扎。突然空中落下一只苍鹰,两个大大的爪子一下就将黄鼠狼抓牢,按在地上。
那黄鼠狼哆哆嗦嗦的说:“上仙饶命!小的一时得意忘形,口出狂言,得罪了上仙!还望上仙念我修行几百年,些许道行来之不易的份上,上仙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个小黄鼠狼一般见识!小的日后定尽微薄之力报答上仙,还请上仙垂怜!”说罢不住的磕头!
那负剑青年斜眼看天,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学着那黄鼠狼跷二郎腿的动作说:“你借人家的后院容身,不感谢人家,反倒百般挑剔多次戏耍。人家不再理你,回得城来,你却跟到城里继续捣乱。以你那点道行,见过有这样过分的修士吗?”那黄鼠狼不住磕头说:“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负剑青年眉毛一挑说道:“我今天可以放你走,但事儿不算完。你做些什么我自可以知道,若今后你做的善事不足以抵偿今日的过失”那黄鼠狼连声道谢。只听得负剑青年吹了声口哨,苍鹰松开爪子飞回了青年的肩膀,那黄鼠狼一溜烟的逃跑了。
尚员外如何备办酒席款待三人,暂且不说。再说说这尚员外先前出事的那座山。
这山中有个碌碡村,是以出产碌碡、碾子、磨盘著名的村子。村西有一片树林,村子祖辈流传说那个地方“凶”。意思就是那里经常闹鬼。近来闹的更热了。
且说这碌碡村外的树林闹鬼,大家都不愿去那个地方。干活经过也都是绕着走,夜晚就更没有人敢过那个地方了。
有那么一个月,村里来个卖豆片的外村货郎,不知道那里“凶”,没有避讳,正从那林子里经过。结果,几天以后大家再看到他只是,他已然精神失常流落街头了。
那么说有没有人不怕这林子呢?确实真有这么一个人不怕这些。这人住处离这片树林最近,叫做柱子。柱子究竟姓什么,没人知道。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有个原因,柱子很小的时候,由她的母亲带着流落到这里的。当时柱子还不懂事,只知道自己叫柱子。而他娘则是个傻子。说傻子也行,说疯子也对,反正不正常,终日神神叨叨的。问她姓什么,她不答,问她孩子姓什么,她亦不回答。
如果你问她:“这孩子是姓张吗?”她便答“是!”可如果你问她,这孩子是姓李吗?她同样回答“是!”。总之不管你问她姓什么,她都是回答是。所以根本无法搞清这母子的姓氏!
村里人见她母子可怜,给了她一升小米,她母子居然生着就吃了!这样的母子不会饿死吗?当然!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恰好这个时候,来了一拨采石匠。也不知道是哪个官府或是有钱的员外爷要盖什么工程,到这里采石来了!
那些工匠就在挨近村子的地方盖工棚,供石匠们住。这些石匠是吃伙饭的,那么多人一人少吃两口自然无所谓。这娘俩也就有了饭辙。至于那些石匠是不是占了傻女人的便宜,没人知道,也并不重要。这工匠们一干就是几年,那时候柱子已经七八岁了。大家就只知道孩子叫柱子,仅此而已。
后来工匠们撤走了,工头看他们母子可怜,便留下一所工棚没拆,留给他们母子作为住处。这村里本来就都是石匠,都是手艺人,虽然算不上生活富裕,但凭手艺打制一些石器出售,生活也还可以。村里人可怜他们母子,就今天你送明天他送的,给他们母子送些饭食什么的,总还是善人多。每逢冬季,大家都抢着给这对苦命的母子做棉衣。有人也开始教柱子洗衣做饭这些日常的生活技能。更有好心人,教柱子在山坡上垦荒地,就这样这母子就落在这里了。所以柱子从小就伺候傻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