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寒江雪在前,放牛娃在后,沿着小道,欣赏乡野景物,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放牛娃听的乐在其中,无比向往。
他是个孩子,孩子喜欢什么,寒江雪最为了解,他在这么大点的时候,最喜欢听这些故事,可是没有人跟他说这些,人人都把他当灾星。
风言风语听多了,寒江雪自己也这么认为,是的,在青牛村,依然如此。
“大姑娘要嫁人啦!”不知是谁在村子里吆喝了一声,各自忙碌的人都愣了愣。
小村里没有秘密,今天一大早上,大姑娘喜庆的出门,寒江雪没多久也出了院子,二姑娘目送了很远,似乎还流泪了,有好事者将此事传了出去,经过七大姑八大姨添油加醋,街坊邻里一琢磨,这事就敲定了。
一锤定音,正准了寒江雪和大姑娘的事,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有人欢喜有人愁。
铁牛坐在田间地头,垂头丧气的,像是丢了牛,连农活也不干了,他那老娘也是闷不吭气的在田里拔草。
知子莫若母,铁牛喜欢谁,她这做娘的最是清楚,二姑娘被迷惑了,铁牛也只是生闷气,大姑娘要嫁人,岂不是要了铁牛的命?铁牛若是想不开,她也不活了。
这边两人正愁着呢,村中最大户,管事王老爷子也坐不住了,派出家丁去大姑娘家打望,不多时人回来了,就说二姑娘坐在门槛上呢,像是失了魂。
“真邪乎啊~”
作为村里最有钱的人,王老爷子一向说一不二,他此前说过,谁娶了大姑娘做老婆,他就要给他五两银子。
真没想到,竟被一个外人给糊弄过去了。
“嘿!到底是谁走了运吖……”王老爷子呲牙一笑。
在这青牛村,只有大姑娘不给他面子,不把他放在眼里,王老爷子使劲各种手段吞并村中田地,妄想让村里人都做他家长工,却一直有一枚眼中钉,横在他眼前。
那就是大姑娘,她曾经放过话,王老爷子若是敢吞并村里一半以上田地,她就要把村外十几座山头全给包了。
王老爷子霸占田地,她就包山头。
民以食为天,可是没有柴火也不能干吃粮食。
于是,两人就这么耗着。也就成了王老爷子一块心病,如今这块心病算是去了一半,只要大姑娘成了家,成了大女人,有了相公孩子,这锐气也会收敛一点,到时候,王老爷子依旧是青牛村的土皇帝,所有人都是他的长工,要怎样就怎样。
于是,这欢喜的一家,便是王老爷子一家。
至于当事人寒江雪,已经开始摸索“命运”的轨迹,寻找放牛娃的机缘。
他隐隐发现,在放牛娃的身上,那紫气,似乎在冲着某个方向突出,仿佛将要跃出水面的鲤鱼,而那个位置,始终不变。
无论放牛娃是坐是卧,还是骑牛奔跑,身上紫气总有一个角,被牵引着,只要时机成熟,就会带着他,去找到自己的机缘。
“如果我断了他的机缘,会如何?”寒江雪捏着下巴,看着在田间捉蚂蚱的放牛娃。
和王天娇相处的那段时间,她十分清楚的告诉过寒江雪。
“机缘天定,也是巧合,并不会因为被人断绝了,而有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