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我堂弟!你可记得?”那人照面就开始倾述,说出了一段和他堂弟的往事,大概就是偷鸡摸狗看女人洗澡上厕所之类的恶作剧,却是孩子时代最大胆刺激的游戏,可见感情之深。
说到后来。那壮汉竟然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嚎啕大哭,抛下一句:“嘤……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嘤……先留你一条狗命。”然后就这么捂着脸……走了……走了?
“呵呸!忒不要脸了。”
“老娘还以为有好戏看,结果他妈的是一场哭戏,真不是男人。”
“快来几个男人上去干他?!”有人起哄。指着寒江雪的师娘。
“噗呲……”寒江雪捂住嘴,满脸憋笑。
等了许久,也叫唤了许久,直到一个人再也看不下去了,才排众而出。人群中还没爆发喝彩之声,那人就双手抱胸阴阳怪气的道:“一群杂鱼,丢人现眼够了就回去吃奶去吧!”
他表面是针对眼前这个少年,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寒江雪的位置,打量她妖娆多姿的身段。
但他刚才似乎装过头了。
人群一静,接着就是一顿破口大骂。更有知道他底细的人,把他全家名讳都道了出来。添油加醋安排了几个剧情,比如爹娘出轨,嫂子偷人,叔伯逛窑子得了天花,回来感染一家老小,家里老的喜欢小的,小的搭上老的,爷爷睡了孙媳妇,孙子进了奶奶被窝等等。
这下好了,那人折身就暴起伤人,几个嘴碎起哄的无辜群众遭了殃,留下两具尸体之后,聒噪之声才戛然而止。
这人也是有点本事的,师娘也不大意,摆了个白鹤拳的起手式。
“杀!”那人原本气势就不弱,如今携杀人之威,手下气力平白多了三层,一拳捣向师娘咽喉,就想着一招得手。
寒江雪一愣,心中寻思:他这一来,岂不正中下怀?
师娘果然又使出了那一招白鹤迎风,双掌前推,拍打那人左右两侧软肋,声势比之前更胜三分。
“厉害!”寒江雪赞了一声。
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素质,哪怕是现学现用,自己也使不出这一招,所谓厚积薄发,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
果然,见师娘来势凶猛,那人就怯了,这两掌拍实了,不死也残,而且估计也挡不住。
一招大路货的懒驴打滚躲过一劫,那人身子一矮,就地一个横扫千军踢了过去。
师娘本就是全力以赴,被避开一击,留下了很大的破绽,这下反而像是被那人算计了,看戏的寒江雪只觉得头皮发麻。刚才说的话又像是放了个屁。
不过师娘总不会叫他失望,一个鹞子翻身,越过那人之后,便负手而立,面露轻松。“滚吧!你不配我出手第二次。”
“欺人太甚!”那人滚地的时候一身灰土,又抬腿扫了个寂寞,再被师娘讥讽,此时正是羞愤欲死。
谁没有过年少气盛,脑子一热就犯下错事,不管在任何地方,任何一个群体中,这种人都不少见。
一时冲动的结果虽然能短暂得到情绪上的发泄,错误却要用一生去承受,当然,还有第二个结果。
啪嗒……师娘并指如剑,在那人咽喉一击,快如闪电的一下,那人连反应都做不出来,一股风从他脖颈后冲出,将他贴在背后的头发吹散。
扑通……
“又死了一个!”
“你看清楚了吗?那一招贯穿咽喉的指击?!”
“虽然这小子很拽。不过是真的强啊!”
“难怪能气的王执事吐血。”
“小子!老娘今晚睡定你了!”
“还有我!”
围观群众之中各种声音。也代表着各种不同的心态。
其中多数是看不出门道,觉得自己不行了,怀疑人生的。
小部分是冷静分析之后,觉得师娘的强大是合情合理的。
只有极少部分,真心实意表达出了对师娘的认可,也是对寒江雪的认可。
这下,寒江雪本人立刻就鼻孔朝天,眼睛微眯。双手就要去掐腰,却又感觉不妥,又换成抱着胸脯,将鼓鼓囊囊的伟岸挤压的似要裂衣而出。
人声鼎沸,渐渐有了喝彩之声,随后一发不可收拾,众星拱月,前面那道白衣少年负手而立,在这一刻,一个少年灵魂明白了力量的确切价值。
“师娘你真强!晚上回去一定好好伺候你的身子,嗯,我要去澡堂泡上三个时辰。嘻嘻……”寒江雪又是佩服又是恶意满满,新人堂有一个少女专用的人工温泉,他早就想去了。
“藏书阁,黄阶战技,飞禽篇,鹤字册,第九卷,进攻诀第十七式,白鹤喙蛇。”
人群之中,几个从未开口,也从未表露出敌意的少年互相交谈,道出了寒江雪师娘使用的招式,至于前一种,他们却眼拙了。
很显然,在他们眼里,眼前这个白衣少年非常强!
仆役弟子大多数都是练气四五六层,掌握了这种战技,几乎可以横行无忌,想要打败他,除非是服务区走出来的外门弟子,不过,哪个服务区会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这个风头,博美人一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