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霉运缠身,好不容易安定了一会,现在被人吵上门来,正是火气大,就要看看是谁敢触他的霉头。
出了小院,寒江雪便用一种寻仇的目光,左右扫视,将平静的有些出奇的新人堂住宅区看了个遍。
但除了几个明显是新来的女仆役弟子,零零散散,用同一种从重压之中解脱的欢快表情,频频冲着寒江雪抛来媚眼之外,根本见不到任何有敌意的人。
“奇怪?!”
若是让他相信那狼嚎鬼叫的声音是她们发出的,那就跟小胖那头猪会变成老虎一样让人觉得可笑。
“这位师兄,我们是新来的仆役弟子,请问附近有没有比较便宜的地方可以住?”
正在寒江雪整理思绪的时候,几个新来的女仆役弟子见他眉清目秀,便壮着胆子前来打探消息。
寒江雪挠了挠头,暂时将心里的烦闷甩掉,然后随手指了个方位,想将她们打发走。
但她们却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各种套近乎,示好,言谈举止间有意无意的展现着自己的身材,更过分的,是已经有人将一只脚踏进了他的院子。
寒江雪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了。
万花城中的少女,都是在重压之下寻一条出路,所以难免会有些心理扭曲或者留下极大的心理阴暗面。
但一旦进入万花谷,她们立刻就会发现,以前的担忧是多么肤浅,这万花谷简直就是绞肉机,所谓花一样的年华,更容易凋零,最后成为外门弟子腰间的香袋,嗯,储物袋。
所以,像这种主动示好,借着寻找道侣的根由送上门的女仆役弟子每天都数不胜数。
此前没有搬过来的时候还好,一旦成了这种单独小院的主人,脑门上就贴上了阔少两个字。毕竟,在没有进入仙山,没有购买私人洞府的时候,只有最有钱最有本事的人,才住的起这种房子。
“各位师妹,我有道侣了。”
“呀!那太可惜了,也是仆役弟子吗?”
寒江雪呵呵一笑,便不再作答。
然后,目送几人离开的寒江雪,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道侣……这两个字的分量忽然就沉重了起来。
这两个字,也像一把钥匙,突然给寒江雪打开了一扇门。
昨夜白淼的表现,是不是正因为这件事?
昨夜她伤害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事?
她和自己约战,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件事?
在万花谷的女弟子,压力都是巨大的,每天都沉沦在被追赶或者即将被超越的痛苦之中,在飘渺静谧的仙山琼阁之中,身为仙子的亲传弟子,白淼所承受的压力又有多大?
傲雪也像是消失了一般。
“白淼的事,还是要问问她……”
樱花道开山门还有十一天,拜师的时间最好是下午,所以他还有时间恢复些伤势。
于是,他就原地打坐,不拘小节,沾染俗世尘埃,想要入定。
他想入定,马上就有人坐不住了,几道人影围了过来,面露不善。
如此,寒江雪又翻开了眼皮子,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或是惊慌,反而让找事的人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三个明显是仆役弟子的少年面面相觑,表情全都带着诧异。
这就像是他们欺负的一个老实人,平时打了他左边耳光,他还会舔着脸把右边耳光凑上来让他们打,今天遇到了,下意识想去打他耳光,他却一口唾沫吐在自己脸上,这种感觉只有欺负人之后突然被爆发反杀的一刹那才会感受到。
寒江雪此刻就是这种表情,别人狠,他更狠。
“你小子就是……”
“我是你爹!”寒江雪直接一口顶了回去。
老子就是要走你们的路,让你们无路可走。
特么的,老子就想打个坐,入个定,感受感受修行者的安逸自然,但特么的总会有人来找他的晦气。
“卧槽了!你特么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功勋榜排行一百三十七!”
“老子功勋榜排行一百二十一!”
“老子一百零一!”
三个仆役弟子半蹲着身子,撅着腚,瞪圆了眼睛,下嘴唇前推,手指着寒江雪的额头,就差说一句:“食屎啦你!”
卧槽……这能忍?
寒江雪猛扑上去,一胳膊肘环住一个,一把扼住另一个人的脖子,再借力使力双腿上抬夹住最后一个人的脖子,整个身子都放平了,不多逼逼,就来了个以一敌三。
然后,不等对方发功,寒江雪使出了昨夜对付白淼的一招身法:仰卧起坐。整个身子如对折的白纸一样,对折展开对折展开,三个人便互相碰撞,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老子就想入个定,就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