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芷姑的剑法奇诡变化,举世无双,铁凝使出了师门杀手,的一招「星汉浮搓」,剑势轻飘飘的似乎毫不着力,窦元便用铁牌要磕飞她的兵刃,哪知铁凝剑势倏然一变,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从窦元意想不到的方位突然便刺了到来,窦元空有两般兵器,竟是封闭不住,急忙吞胸吸腹,脚步未移,身躯已挪后两寸「吱」的一声,铁凝剑尖一挑,剖破了他的腰带,却未伤及他的肉。
窦元大怒,一侧身霍的便是一个「登山跨虎」的步法,虎头钩推、拿、锁、压,荡起一片银光,俨若银蛇飞舞,那面铁牌,挡在身前,遮拦得风雨不透。铁凝第一招的侥幸得手,乃是由窦元未曾见过她这一家的剑术,而又太轻敌所致。
论到真实武功,铁凝当然还和他差得很远,手中的青钢剑险给他的虎头钩夺去。铁铮挥剑复上,他的功力比妹妹高出许多两兄妹一联手,这才把窦元的攻势解了。铁铮稳住了脚步,说道:「展大哥,你去看你爷爷吧,这恶贼让我给你打发。」
梵溟轩看他们交手的形势,窦元攻势虽猛,铁铮兄妹却可应付得绰绰有余,看这情形,他们兄妹纵不能胜,也绝不会落败。梵溟轩此时已是筋疲力竭,确实也不能再打了。既然铁铮兄妹以从容对付,他也便放心退下了。
刘芒比他还要疲累,这时松了口气,只觉百骸欲散,走了几步,「咕咚」一声便坐下来。梵溟轩吃了一惊,道:「刘大哥,怎么啦?」刘芒道:「没什么,我歇歇就好。」梵溟轩将他扶起,尽最后一点气力,替他推血过宫,舒筋活络,说道:「刘大可,你爹伤得很重,你去替他裹伤吧。恕我不能兼顾了。」刘芒心里又是惭愧,又是感激。
褚遂挣扎着坐了起来,见梵溟轩到了他的身旁,不由得老泪纵横,说道:「小承子,咱们今晚可真是一败涂地了。」
梵溟轩道:「爷爷不要难过,这恶贼是乘人之危,爷爷不算折在他的手里。如今宝藏并未失去,咱们也己转危为安了。铁铮兄妹会把这恶贼打败的。」
梵溟轩在褚遂身上摸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金创药,小心翼翼的替褚遂敖上。褚遂叹了口气,说道:「小承子,你比我的亲孙儿还要亲,我恨只恨龄丫头,她、她――唉,她不但对我忤逆,也对不起你。」
梵溟轩道:「龄姐虽然作事有欠思量,但也不是存心害你老人家的。你老人家就原谅她一些儿吧。我看,这位刘大哥――」褚遂忽又生了气,道:「别提你的龄姐,也不许再说那姓刘的小子。哼,我死了之后,随得他们心愿,在我生前,我、我可不许――」一动了声,连声咳嗽。
梵溟轩道:「爷,你身子硬朗,你的伤会好起来的。天大的事情过了再说,别气坏了身子。」梵溟轩不敢再提褚葆龄,只是劝着他的爷爷。
褚遂看了一眼斗场,忽地又起了一重忧虑,苦笑道:「我的伤好得了好不了还未可知,但你说如今己转危为安,那却是言之过早了。目前就有一个祸患,唉,我看你还是不必再管我了,早走为妙。」梵溟轩把眼望去,只见铁铮兄妹,双剑天矫如龙,配合得妙巅。窦元虽然也还是有攻有守,但显然已是铁铮兄妹渐渐占上风。梵溟轩不由得诧道:「我看他们兄妹打得很好嘛,爷爷不用担忧。」
褚遂悄声说道:「你忘记了窦元是他们的什么人啦现在他们兄妹也许还未知道,倘若知道了,唉,那就是不测之祸了」
要知铁摩勒是当年窦家寨主窦令侃的义子,窦元则是窦家的后人,论起排行,他还是铁铮兄妹的长辈,是以褚遂有此顾虑。
梵溟轩道:「爷过虑了。我和他们兄妹是小时候一同玩耍的朋友。」
褚遂「哼」了一声,说道:「你爹娘和铁摩勒的交情如何?比你们小一辈的还更深吧?你母亲却不许你去请铁摩勒报仇,甚至被害的真情也不许你让他知道,这又是为了什么?不也是有了这个顾虑?我看你还是趁早走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