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溟轩道:「瞧见啦,怎么样?」
褚葆龄道:「我要到那屋子里去,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你留神点儿,倘若看着爷爷来了,你就高声唱歌。」
梵溟轩赌气道:「我不会唱歌。」
褚葆龄道:「随便唱什么山歌都行。要不然,你就当作我是在你的身边和你说话,正在说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于是你就哈哈大笑。总之,我只要听到你的声音,让我道是爷爷来了,就算是你帮忙我了啦。」
梵溟轩道:「我明白了,你是要我结你把风龄姐,这屋子里住的是什么人?你要我把风,你也总不能样样瞒着我啊」
褚葆龄笑道:「小轩子,瞧你这副神气,我敢说你是明知故问。」
梵溟轩道:「这是你那位姓刘的好朋友的家?你要私自去会他?」
褚葆龄道:「不错,唉,小轩子你莫着恼,我也是没有办法,要不然我也不会求你帮忙的。你不是也听爷爷说过吗?倘若结他知我与刘芒相会,这可不得了我给他骂不打紧,刘芒的双腿也要给他打断的小轩子,你就做做好事吧」
梵溟轩最初是心中充满怒气,心道:「刘芒双腿打断与我何关?」但看到了褚葆龄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并且在低声下气的求他,心中就不由得想到:「龄姐心中另有他人,这是勉强不来的。
大丈夫何患无妻?我若不答应她,反而是显得我心胸狭隘了」
梵溟轩怒气平下,抬起了头,说过:「龄姐,你去吧多谢你信任我。」
褚葆龄大喜道:「小轩子,你真是我的好弟弟。我知过你会体贴我,帮忙我的,好,我去啦」
梵溟轩目送褚葆龄的背影没入林中,心中忽地有点「滑稽」的感觉。可不是吗?他和褚葆龄从小就给人家认为是一对,「小夫妻」,他**总是把龄姐唤作他的「小媳妇儿」,她的爷爷也早就扭他当作了「小孙女婿」。即使是他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龄姐有一天会喜欢了另一个人,不嫁给他。
这次他奉了母亲过命前来提亲,而她的爷爷也极想做成这门亲事,谁不以为这是个「顺理成章」之事?可是谁又想得到半路会杀出一个姓刘的「小子」来?如今他却在为他的「小媳妇儿」把风,让他的「小媳妇儿」与别人偷会?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可是梵溟轩却笑不出来,有的也只是苦笑。尽管他为了要表示自己「男子汉」的胸襟,答应了帮忙褚葆龄,给她把风,自已也尽力抑制自己,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是总还是感到几分失意,几分怅惆,甚至还有几分「耻辱」。
褚葆龄的影子看不见了,他知道她是进了那间屋子了,他看她绘出了一幅画图,那姓刘的小子在给他的龄姐唱歌,而他的龄姐不见屋内的情形,听不见里面的话语。但他却凭着想象在脑海中。
她则在他的身边给他编织花环。不,也许他们完全没有谈话,也没有动作,只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用脉脉的眼波,传递那无穷的情意
梵溟轩独自在山坡上徘徊,连连挥手,似乎要想挥掉脑海中一幅幅的幻象。心里想道:「我不能这样没出息难道我在世上就只是为了一个龄姐。我还要练好武功,即使不是为了给父母报仇,也得为人间行侠龄姐喜欢那人,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爷爷本来不该那样管束的。我应该珍视龄姐对我的情谊,我是应该帮忙的。」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转而觉得自己为褚葆龄「把风」,非但不能算是「耻辱」,反而应该说是一种高尚的行为了。
梵溟轩独自徘徊,看看日影渐向西斜,其实也没等了多久,他心中却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蓦地他心头一动,想起了初来那天,褚遂和他说过的话,独自寻思:「不对,不对龄姐在发现宝藏之后,就去找这姓刘的小子,莫非这两件事情是有关联?爷爷说过,这姓刘的一家来历不明,他们为什么要搬到这荒凉的山谷来住?爷爷一直就是有所担心的。爷爷禁止龄姐和那人来往,恐怕还不单单是为了我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