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好,这才是好孩子。你我今后是一家人,感激的说话,你是不必说了。
从明天起,你和龄儿一同练武,我给你们定下日课。」
梵溟轩应了一声:「是」。褚遂又道:「龄儿性子有点野,她倘若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看在我的份上,担待一些。」
梵溟轩惶恐说道:「只恐我少不更事,惹恼龄姐。」
褚遂笑道:「好在你们是从小一起玩的,彼此都知道对方脾气。她应该多体贴你。她闹些小性子,我知道你也会体谅她的。你们只须像从前一样,彼地亲爱,我也就高兴了。」
梵溟轩听了这些说话,想起旧日情景,心中又不禁阵阵辛酸。他本来不愿意与褚葆龄一同练武的,可是他却怎能向褚遂提出来?而且褚遂也绝不能分开来教。
梵溟轩沉吟半响,说道:「褚公公,我,我――」褚遂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梵溟轩道:「我父母之事,我想还是不要让龄姐知道得好。」
褚遂老于世故,一听就知过了梵溟轩的心思,是怕褚葆龄泄漏给外人知道。他皱了皱眉头,却不点破,说过:「好吧。待将来你觉得可以告诉她的时候再告诉她。」顿了一顿,再缓缓说:「你,的龄姐己经长大,我又渐渐年老,不大方便管束她了。她年轻爱动,性情也有点野。但这都是没人和她作伴的缘故。如今有你陪伴着她,我娃娃也可以安静下来在家中练武了。」
刚说到这里,只听得褚葆龄在门外笑道:「爷爷,你在小承子面前,编排我什么了?」
褚遂笑道:「龄丫头,进来吧,小承子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你那副野性,小承子还会不知道吗,用得着爷爷编排你?我正在和小承子说呢,叫他帮忙我管束管束你。」
褚葆龄手上捧着一套新衣裳,走进屋来,说道:「好呀,爷爷,你偏心。小承子来了,你就和他联手欺负我。嘿,小承子,看你倒仁个小老头模样,你当真要帮爷爷管我?」
梵溟轩脸上一红,连忙说道:「爷爷是说笑的。我正要姐姐管教凭。」
褚葆龄笑道:「谅你也不敢,好,咱们就像小时候一样,你不管我,我也不管你,你要管我,我就也管你。我不搭姐姐的架子,你也别招恼我。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常常和你打架。要是你现在把恼了我,我还是会与你打架的。」
褚遂斥道:「疯丫头,越大越疯了。小承子虽然比你小一岁,可比你懂事多了。唉,只可惜你爹娘死得早,我又没精神管你,
褚葆龄听得爷爷提起她的父母,心中伤感,低下头道:「我不过爱闹些儿,瞧,你就把我说成个野丫头了。好吧,我以就跟小承子学,不吵不闹,免得你为心。」
褚遂其实最宠爱这个孙女,也觉得自己责备得重了些,这改过口气说道:「只要你们姐弟和和气气,不吵不闹,我也就很高兴了,咱们是学武人家,我也不要你做谨守闺训的淑女,你喜欢热闹,以后有小承子陪着你,我可以放心让你们去玩,只是有一样,你们可不许打架啊」说到这里,褚遂先自笑了。
褚葆龄性情活泼爽朗,给她爷一哄,一时的伤感也就烟消云散了。她把手中的衣服抖开,说道:「小承子,你懂事,姐姐送你一套新衣裳。看看合不合身?」
褚葆龄在这方面倒很细心,知道他是有孝在身,结他做了一套白绫子的衣裳,作便服和孝服都可以。
梵溟轩接了过来,说道:「龄姐,大费心了。我一来就麻烦你,你给我做了这么好的衣裳。」
褚葆龄道:「你是怎么的?一长大了,就把姐姐当作外人了?叫一件衣裳,也值得说这么些客气的话儿?快去,快去换衣。啊,对啦,在那房子里,我给你倒了一大盆水,你可以洗个操。我现在弄饭去,你洗澡出来,咱们就可以吃饭啦。」
梵溟轩心里想道:「龄姐虽然爱闹,倒是样样能干唉,只可惜――」他不愿再想下去,接过衣取,便去洗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