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溟轩大奇:「这赌约的护法又是谁?」愚大师望定梵溟轩,一字一句地吐出三个字:「昊——空——门」
梵溟轩猛然一愣,旋即惊跳而起。他见愚大师能拿出《天命宝典》,便已猜到四大家族与昊空门定是有什么关系,却无论如何想不到昊空门竟然会是四大家族与御怜堂对决的护法。只是心中虽有万般疑问,却是张口结舌,真不知该从何问起了。
经过这许多的变故后,愚大师早是心如止水,语气平缓如初:「昊空门祖师昊空真人乃是天后的方外至交,渊源极深,所以才会一力担承起这数百年来的护法之责。为避嫌疑,昊空门平日与四大家族和御泠堂决不往来,上一次苦慧大师来鸣佩峰,还是因为要给尚不满半岁的少主相面……」
梵溟轩心境稍稍平复:「这少主到底是什么人?」愚大师道:「少主便是天后的后人,此事更是我四大家族中最大的机密,除了几个掌门与相关人等,无人知道少主的存在。」梵溟轩一怔:「那为何要对我说?」愚大师正容道:「你或可谓是这世上惟一能对少主构成威胁的人。你想想若不是因为少主,景成像何以对你下此辣手?不过虽然现在你武功被废,但景成像如此逆天行事,谁亦不知是否会有什么可怕后果。我对你说出其中缘由,只希望或能使事态有所改变。」梵溟轩再是一震,心头对这尚不知名的少主泛起一种宿命纠结、难以言喻的玄奥感觉,喃喃道:「我一个小孩子能对他有什么威胁?或许是你们搞错了也说不定。」
愚大师神秘一笑,反问道:「你可知争天下最重要的是什么?」梵溟轩想了想,喃喃念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说的莫非是民心?」愚大师失笑:「这定是说书先生教坏了你,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不过是做皇帝的想将位子坐得安稳,才弄出的说辞。守业固然需要民心,可创业时需要的只有两点:一是实力;二是明君」梵溟轩只觉愚大师所说的许多话都是前所未闻,一想却也是道理,徐徐点头。
愚大师续道:「四大家族与御泠堂豪赌天下,非是为了让自己做皇帝,而是为了天后,哪一方胜了便可辅佐天后的后人少主以成霸业。只可惜天后虽有经天纬地之才,其后人却少有她那样的雄才大略,一连几代皆是不成大器。我四大家族虽然承天后遗命,却也不想弄个昏君上台,是以这数百年来亦只能隐忍以待明主……」
梵溟轩笑道:「多生几个总会出一个明主吧……」「你莫要打岔,听我说完你自会明白一切。」愚大师一瞪梵溟轩,「天后极看远见,更是见惯了父子、兄弟相残的宫闹争权,早就定下遗命,每代只可有一位少主,面其三十岁后方可娶妻生子。」梵溟轩心想若是这独苗少主未成亲便一命呜呼,却不知如何是好?或是生下一双孪生兄弟又该如何?但看看愚大师严肃的样子;只得暗地吐吐舌头,把疑问压回肚中。
愚大师仰首望天:「昊空门精修《天命宝典》,深悉天道与相理,是以每次少主出世,皆会请来一查命相,看看是否为明主。我与昊空门上一代掌门苦慧大师神交已久,却直到四十九年前方第一次见面,同来的尚有他的两个徒儿忘念与巧拙……」梵溟轩心想这少主原来已近五十岁了,只怕应该叫做「老主」才对。口中当然不敢说出自己的念头,听愚大师说起巧拙大师的名字,更是专心致志,不敢稍有分神。
愚大师道:「或是天降大任的缘故,这一代少主自幼命舛,尚在十月怀胎中,父亲便遇意外而亡,一生下来母亲更难产而死。可他在出生半年中均不哭不闹,显见不凡,令我四大家族中人皆啧啧称奇。只要苦慧大师能看出少主日后果能有一番成就,我等便可辅佐少主一平天下,一振这压抑了数百年的雄心大志……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