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低声道:这可是费家的大秘密。我只说与你人略圳小小千万不要对外人说。费源连连点头,将耳朵凑在小弦嘴边,恨不得把今日输剩的银子统统塞到小弦的腰包里去。小弦伏在费源耳边道:你记住了,这费家六弟子名字分别是兴、胜、石、离、华、武。费源一一记在心中,百般设想与自己名字的关系,却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口中反复念叨着:费华,这名字倒是有点耳熟。
小弦肚里笑得疼,他不敢连姓带名一并告诉费源,便是怕他听出其中玄虚。时间仓促下,他何能一下便想出这许多的名字,不过是分别对应着:费心、费神、费事、费力最后两个名字更是直言废话和废物了。
小弦捉弄了费源一番,又收了他二十两银子,心中早消了气,倒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劝了一句:也许你和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倒也不必太过费心”说到此急忙住口,深怕费源听出了费心的谐音。其实他这番话疑点颇多,只是费元利欲熏心,一意想攀个高枝,是以才中了小弦的计,听不出其中的弦外之音。
正好见日哭鬼与鲁子洋从内堂走了出来,连忙迎上去:叔叔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鲁子洋笑道:小兄弟莫急,我这就叫人准备膳食。日哭归拱手道:好意心领,我自另有去处,鲁兄不必客气。我在涪陵城尚会留上一两天,若打听到了消息通知我便是。鲁子洋也不好勉强,只得道:小弟必不负哭兄所托。不过下次哭兄再来可得让我好好做个东,敬你几杯。
日哭鬼亦不多话,道声告辞便走。小弦乐得正中下怀,一把拉着日哭鬼就往外跑,眼角瞥处,犹见费源口中喃喃自语不休,在堂院中着呆。
日哭鬼向鲁子洋要了数百两银子,先带着小弦去绸店买衣服弦见日哭鬼身上全无湿溃,知道他是以内功逼干了身子,却仍是坚持给他挑了一套新衣,又是抢着付账。日哭鬼奇怪他银子的来处,小弦便将如何捉弄费源的事娓娓道来,听得日哭鬼哈哈大笑。
小弦知道日哭鬼与鲁子洋定是通了消息,问起父亲的下落,日哭鬼却也不知,想来吊靴鬼与缠魂鬼尚不及回来妾命。小弦天性乐观,心想到了擒天堡总能打听到,若是被龙堡主收为徒弟,擒天堡自然亦不会为难父亲。他放下了心事,拉着日哭鬼在城中四处乱转。那涪陵城虽然不大,却也热闹,唱曲说书卖艺耍技不一而足,二人随走随停。足有两个时辰方才大致将涪陵城逛了一圈。
此刻已过午间,二人到真是觉得饿了,看到一家名为三香阁的酒楼临江而立,到也颇为气派,便进去找个临窗的桌子坐下。
小弦第一次有这么多银子在手,豪气大,抢在日哭鬼的前面从伙计手中接过菜谱:今天我做东,不要跟我抢。日哭鬼见小弦兴致勃勃,一脸亢奋,不愿扫他的兴,含笑点头。他江湖经验丰富,一进店中已将四处情形尽收眼底。
其时已过午膳时间,店内食客不多,加上自己这席,便只有四张桌子前坐了人。中厅的桌前坐着二人,均是藏青短褂,白布包头,看起来应是来涪陵城做生意的商贾。
日哭鬼的目光转向东。不由暗喝一声彩。那桌边坐着两女一男。年长那个女子二十一二岁,明眸皓齿,淡素蛾眉,头戴青黑无沿笙帽,披露出一头乌黑似云的秀,身着杏黄紧袖上衣,上绣蓝色印花,勾勒出修长纤细的腰身,再衬着娇嫩白暂的肌肤,更是显得婀娜多姿,艳光照人,举手投足间更是不经意流露出一种难以描绘的风韵,似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而最令人侧目的尚不是她那清妍绝俗的相貌,却是双耳各挂着一枚大大的双环金色耳坠,甚是少见。另一个女子年龄不过十四五岁,却是生得粉状玉琢般娇俏,恬淡的弯眉,清冷的杏眼,细巧的脸庞,挺秀的鼻子,嫣红的两腮,,这些似是绝不搭配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似是冷傲、似是顽皮、似是忧郁、又似是倔强的惊艳!她二人旁若无人地低声说笑,像是全然不知自己已是众人注目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