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人俱都不语。独铁消姑与鼓鼓的道!不就是那什么驯刁二哥。你别长他人威风,灭了自己志气。今日,不过是因为你身体不好。若是平时,咱们市井五义又何惧于他们7我们四个。再不争气,也缠得住大尤。至于二尤,只等你身体稍稍康健,料理他又有何难?
陈滥却叹了口气:你以为只是二尤这么简单?那城阳公主的驸马杜荷惦记乌瓦肆这块地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二尤今日被惊退,杜荷又岂只这一点点手段。不说别的,他身后的东宫太子又岂是我们所能惹得起?今日一战,咱们虽在下风。他们也颜面尽失。知道有草野人物插手后,这事儿就断没那么简单了。
我想,不出三日,他们必然另会有人出手,好让咱们市井五义命丧荒野,也算杀鸡做猴,给乌瓦肆的那些百姓们看看,好让他们别再幻想有什么倚仗。扫平了这点障碍后。他们就好对乌瓦肆下手了。
铁孀姑不由怒道:难不成咱们就此怕了他们?
陈潢摇头一笑:敌强我弱,却又如何不怕?
铁消姑万没料到她一向敬如神明的二哥会说出此等话,只觉他这么说不只是污辱了他,连同还污辱了自己对他的信任。
眼见她就待怒,却见陈洪搓手喃喃道:可怕归怕,做归做。这是两皿事。怕了不等于不做,做了也不等于不怕。只看咱们挺不挺得过这一关了。
陈洪对自己的过往一向极少讲与人听。铁莆姑对他的事迹也是从大哥、三哥口里听来的。
在她想象中,二哥从那兵荒马乱的年头里走过来,身为柳叶军悍将。千军纵横,剑跳脱,那该是何等畅意平生的事?这时听他这么说。只觉得心头轰隆作响,那个她一向仰慕的英雄形象竟一瞬间在自己心头摇摇欲坠。
她相信原来那些关于二哥的传说都是真的,可现在,他真的老了
英雄也会衰老
老照说不可怕,可怕的却是钝。他钝了,再没有当年的意气。
她心下纷乱,无意中目光却碰到了索尖儿的目光,却见索尖儿的目光里满是讥笑。铁莆姑忍不住一怒:再怎么,她也不容这个街头混混嘲笑自己的二哥何一眼深望下去,却觉得索尖儿那讥笑下面,似乎隐隐的还暗含着点儿什么”那既像是悲凉,也像是恐慌,似乎所感正与自己一样:如果传说中的勇者有一天都终将这样意气消磨,顾然老去。那么自己他年,会不会也变得和他一样?
铁消姑再没想到自己竟会和这混小子生出相似的感觉。她本不是惯于思索的人,再不会想到,自己与索尖儿毕竟都还年轻,也看不懂二哥那临事而惧、惧犹不改的勇气,只忍不住为自己竟与索尖儿所想的差相仿佛感觉愤怒起来。
她脾气本就耿直暴躁,这时找不着什么来怒,正想找个什么理由再踹上索尖儿一脚,没想到,就在这时,却听得院子里响起了一异霍霍的风声。
人人都是一惊,那像是暗器的破风之声
众人之中,要数方玉宇反应最快。他的千里庭步之术,在市井五义中,就算算上陈湛,也是个中翘楚。只见他一闪身。就已上了台阶,一蹿就蹿到了门外。
然后只听得门外小跨院里传来了一片呼喝之声。闪出门的方玉宇分明已跟人动上了手。
五义中其余几人急急地就耍拥出门外,却见只这么一会儿工夫。方玉宇一闪身就已回来。他一向形容修毒,这时却显得袍散乱,衣袖上还裂了好大一个口子,难不成这么短短一瞬他就已吃了亏?
铁消姑眼尖,一眼就见到了方玉宇胳膊上挂了血。她急怒之下,就待向门外冲去,却见方玉宇冲自己微微摇头苦笑,示意敌人已经走了。
一却是何等人物,能这么快就伤了市井五义中一向以身段轻灵著称的五弟7方玉宇为人一向不惯多话。这时他伸出手,众人才见他手中拿着一小摞面具,看来是敌人故意留下的。
那面具俱都做成鬼头模样,乍一看,竞跟市井五义有那么一点神似。
五义人中,还数毛金秤最是见多识广,他一见即知,那是椎戏用的面具。略一思索,只见他脸色忍不住就是一变。铁瀚姑急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