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直抵正厅,白小碧远远的就看到王沫垂着头生闷气,王岚见之,三两步入厅,屏退侍卫,劝慰道:“父亲,您消消气,一个小女娃而已,我们总有机会……”
“嗯?”
王岚话音未落,王沫撑起眼皮扫了白小碧一眼,眼神中颇多戒备。王岚忙作解释:“哦,这一位是我很好的朋友,名唤白小碧……”
“五毒白蝎子?”王沫又撑着眼皮打量了白小碧一会,语气虽有惊讶,面上却无表情,只当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白小碧呵呵一笑,微微抱拳,也没说“见过城主大人”之类的客套话,缄口不语。王沫见其如此,不再细瞧,起身与王岚道:“此次围猎,你就不必同去了。”说罢,出厅门扬长而去。
王岚见其父远去,即招呼白小碧落座,命侍从奉茶,一通忙碌罢,先开口问道:“白军主也见过了这位没藏小主,可知某所言非虚?”
“嗯,确实是个品行败坏之徒。”白小碧点头道,“常言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如此下去,此子将来必定祸国殃民。”
“是啊!”王岚重重地锤了一拳,忿忿道:“此时还小,殃及者不过三两布衣,等以后长大,为一国之母,那祸乱的就不只是底层百姓了,有可能是军队,是国家,甚至是我大夏与大宋维持了数十年的和平!”
白小碧微微点头,掐着指甲陷入了沉思。果不是如此?万一她将来执掌大权,肆意开战,那大宋如何安宁?退一万步讲,就算修炼世界的纷争与五毒教再无关系,可毕竟还有诸多朋友,落叶、茗山等等,保护朋友也是必须要考虑的啊!
白小碧想的有些深远,毕竟将来的事很难说,十年二十年后没藏能否一手遮天,甚至落叶、茗山是否仍在大宋都是未知,更遑论开战与否。不过她再一细想,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得为将来严云星的出山扫清障碍、铺平道路!
“也罢,我就暂且留在长安,依你所言,寻机毒杀没藏!”白小碧一旦做了决定,再无其它想法。王岚听之,面露喜色,抚掌大笑,道:“白军主不愧为五毒大将,果有严教主雷厉果决之风!”
“切,我就是我,和他有什么关系?”白小碧甩了个白眼,不由得想起那个因抽烟而和她斗智斗勇的“烟鬼”,怎么着也和他们口中所传令人闻风丧胆的“严毒妖”联系不起来……
“呵呵……”王岚讪讪一笑,很识趣的没再打听二人八卦,转而问道:“那不知白军主可有了计划?”
“嗯?”白小碧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王岚,甚是不悦,“我来帮你,我出力即可,难不成还要我费心?”
她快人快语,全不顾王岚脸面,让王岚颇为尴尬,忙赔不是。“白军主所言极是,是王某无理了。这样吧,这几日就请白军主暂住我府,待王某与人商定仔细,敲定计划,再来打搅白军主,如何?”
“也好。”白小碧应承起身,环视四周,继而道:“不过住你府内太过无趣,我还是找个客栈,顺便逛逛长安城。”
“一切都依白军主。”王岚说着就要招呼手下出府寻最好的酒楼给白小碧住,白小碧知其心思,预先阻拦道:“你这人呀别的都好,就是太客气、太长情,只想着寻最繁华之所与我居住,可你没想过我一个女子,怎好混迹在鱼龙混杂,声色犬马之所?再者说,我一人行事,便是一人之责,你与我交往过密,万一事情败露,你王家还如何在西夏立足?”
“是是是!”王岚一拍脑门,点头如啄米,“还是白军主考虑周全呐,那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我便独自出府,你莫再派人相跟保护,等我找到下榻之处,自然会通知到你。”白小碧说着便转身离开,王岚忙要相送,却被她摆手阻止。王岚只得遥遥相望,忙道“保重”。
摆脱了“烦人”的王岚,出得府门,让白小碧长舒了一口气。此时再回头观望府衙,虽庄严肃穆,恢宏大气,但深宫高墙,壁垒森森,难免给人以沉闷的压迫之感。此等地方,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这一路策马狂奔,直出中平门,终于回到中央大街。此时人流渐盛,白小碧下马徐徐而行,走了不一会,感觉肚里空空,想起先前那家十里飘香的包子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匆忙牵马赶至。
包子铺的生意依旧很红火,店门一旁的案几上已堆了几摞半丈高的空笼屉,浓香的羊肉竟夹杂着淡淡花香,不断刺激着白小碧的味蕾,令她食指大动,垂涎不已。
排了好长时间队,终于快轮到了她,愈到近时,花香愈清晰可闻,令她不禁心生好奇。于是拦着前边一年轻后生,问道:“小哥,这包子是什么馅儿啊,为何带有花香?”
那小哥一早就注意到了身后这位飒爽美人儿,其实不只是他,周围买包子的人亦纷纷侧目而视,若不是看她腰挎怪剑不大好惹,早就一个个上去搭讪了。
小哥得“美人儿”青睐,自然开心,立即打开了话匣子,眉飞色舞地解释了一遍,时不时还有周围人补充或附和,让白小碧很快就对着家包子铺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