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羽弦稚生长叹一声,准备起身认输。
这里设置的考察极多,拿不到清谈这一关的通行证也无所谓,从别的楼阁里补回来就是。
只是还是很遗憾的吧。
神绘灵看到羽弦稚生吃瘪,心里快乐极了。
但她内心也很庆幸,没少读过古籍,能听懂那两人的言论。
不像是旁边这一堆文化大沙漠,只能是干瞪着眼——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羽弦稚生起身,正准备告辞离开,又听见天玄和尚重重咳了一声。
这已经是和尚的第三次咳了。
同时还伴随着偷偷摸摸,使劲儿地给自己使眼色。当旁边的导播把镜头给天玄大师时,这个和尚又装作打呵欠的样子,很是搞笑。
是想劝自己认输么?羽弦稚生苦笑。
他拱手,鞠躬,即将说出,突然天穹响彻一道雷鸣,在每个人的耳旁炸响,所有人都是一惊。
然后缓缓放松回来。
但羽弦稚生内心那道电闪,却因这雷声而骤然炸开!
雷声里,那和尚又狠狠咳了一声。
这火花似的一闪,让他瞬间陷入于狂喜之中,让他想起了什么。
那场棋局不是刁难,而是专门为他设置的泄题!
天玄大师想必早就知道了这少女今天会出这题!又或者,这是他跟少女商量好的!
难怪那和尚一直着急地提醒自己。
羽弦稚生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在安山清姬讶异的眼神中,重新坐回原处,轻声道:
安山清姬用纤细的手指托腮,笑意盈盈。
安山清姬好奇道。
羽弦稚生轻轻笑道。
安山清姬落落大方道。
羽弦稚生笑答。
安山清姬命一旁的女侍拿来宣纸和墨笔,素手调研墨汁。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不由得惊讶道:
羽弦稚生并未回答,坐立到桌桉前,提起狼毫笔,蘸满墨汁,提笔在素白的纸面上,落下三个行书古字:《兰亭序》。
日本书法字体用的大多是中文,羽弦稚生不担心人们看不懂。
其中有一句千古名言:
魏晋南北朝年间,众士人将庄子的奉为至宝,庄子的意思是生就是死,死就是生,两者互相依存。
这也正是安山清姬所坚定的理论,让他无法前进。
但那时,还有王羲之一人认为,生就是生,死就是死,两者不得等量齐观。
雨水暂歇,阳光再次透窗而来,照亮着纸张上颇具王体风骨的字迹,他的书法飘逸风雅,又带着一丝女子的柔媚。
安山清姬站立在他身旁,乌黑墨发落在他的身上,认真观察如痴入醉。
书法得成,羽弦稚生轻轻将毫笔放在笔架上,站起身来,退后一步,与她一同细细品味。
安山清姬轻轻笑着,
羽弦稚生轻声道。
少女嫣然一笑。
安山清姬的温柔笑眸,凝固了起来,心跳突然变得极快。
这一刻,满堂寂静。
鹰眼老人错愕地望了过来。
天玄大师的脸上先是惊奇,紧接着大松一口气。
这小子,终于上道了。
比生死,更为广阔的,是黑白。
只有黑白,包括着人类全部的欲望,包括着人类的生死。
每一局棋子的生死,都裹挟着人类盼望胜利和失败的欲望。
安山清姬轻声说。
羽弦稚生笑道。
安山清姬急切地说,甚至拉住了他的手臂,完完全全被拿捏住了,但不是对于男女之情,而是对知识的渴求。
......
良久,安山清姬缓缓抬头,从呆愣中回过神来:
这小姑娘理解速度可真够快的,羽弦稚生不由得在心中赞叹,笑道:
安山清姬轻声道,沉吟在思考中。
羽弦稚生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安山清姬说着,就要往外跑。
她倒是真的痴迷于这些文化知识啊,羽弦稚生哭笑不得,叫住了她:
安山清姬睁大大着清澈无瑕的双眸,
她从裙袋里摸出一枚通行卡,迅速放在羽弦稚生的手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哒哒哒地跑回来,将裙子上的香囊塞到他的手上。
她希冀地问道。
羽弦稚生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因为半决赛的缘故,他这辈子应该不会到这样的地方来,结束比赛之后,也没有任何要来的理由了。
少女自然是失落的。
却不是少女遇到情郎的那种惋惜哀愁。
而是人生难逢知己却无法时常相伴的孤独寂寞。
若是在细雨幽幽的天气里,她为他亲手泡茶,两人在一起对弈聊天,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安山清姬很快把这些甩到脑后,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只听见羽弦稚生在她的身后说了一声:
安山清姬勐地刹住脚步,欢欣雀跃:
......
天守阁,乱成一团。
石川子规大声叫道。
丹生花枝气鼓鼓道。
安山治头疼道,
青木小春认真询问道。
安山治无奈地笑了笑,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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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黑白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