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天近乎责备地叫道:“这不是废话吗?你在西北杀人的时候,我可是一刻也没闲着。你跟罗树林那老狐狸纠缠不休的时候,我却忙着铲除陈霸先的党羽。”
“这么说来,您已经取得了成功?”
刘占元明知故问,当然这个有些多此一举的提问也是为了贴近刘震天而做出的一种本能反应。
刘震天瞪了他一眼,低声地咆哮起来:“不然我会站在这里吗?”
刘占元的脸上顿时喜出望外地叫道:“恭喜先生实现了多年的梦想,我辈应该振奋人心,铆足干劲,再创辉煌。”
刘震天冷笑道:“区区一个中统,不足挂齿,何喜之有?再说我们前后刺杀陈霸先不低于十次,可每次都功败垂成。我把他打倒,可他翻身之后,又被提拔重用。那老不死擅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喜欢乱中取胜。让人气愤的是,咱们十几万军统,好像个个都是窝囊废,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是谁?”
说完,刘震天不经意地瞟了刘占元一眼,因为他所说的十几万废物当然也包括刘占元在内。
“这次我来申城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竭尽全力跟中统作对,而是全力以赴刺杀陈霸先,斩草除根,赶尽杀绝,不留后患。这次杀不了他,下次甭想再杀他。”
“是,司令!我明白您的意思。”
刘占元点了点头,非常积极地作出回应。
两人陷入沉默,许久的冷场让刘占元觉得有些百无聊赖,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杖戳了戳自己的假肢。
刘震天厌恶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当众脱裤子放屁?”
刘占元立即反驳道:“司令何出此言?”
刘震天指了指刘占元的断腿,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老戳假肢?”
刘占元只好挪开手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不语。
“跟我说一下你的情况吧?”
“有什么好说呢?从何说起?”
“说什么都行!反正有关这次旅行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所得所失,比如你那条腿为什么断了?”
刘占元惊讶地抬起头:“这条腿没什么好说,纯粹是无心之举。”
“无心之举?”
刘占元轻描淡写地答道:“对,都怪我疏忽大意。”
刘震天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声怒吼:“我们点点滴滴,来之不易。你刚出去半年就搞成这个样子!即使你现在把陈霸先的脑袋丢在我面前,你也变成了一个废人!即使你拿到共党的密码本,却断了一条腿,你也一样变成了一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