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占元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才猛然想起赵建国曾经跟他提起过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他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想起来了,刘会长有个女儿曾经到过红色革命根据地延河,她还参加过话剧社。在某次排练中跟咱们的一号目标眉来眼去被人发现而离开了那里。这么说,咱们想收拾这个老家伙也不行了?”
常遇春一脸的难为情,他低声下气地劝告:“刘站长,你也知道咱们身处敌占区,很多事情也有不少难言之隐。眼下,如果咱们可以结交到申城商会的这些爱国人士,对咱们也没有坏处,请您务必三思而后行啊。”
刘占元沉声反问道:“如果陈霸先也变成一个爱国人士,那么他要搞死咱们,岂不是易如反掌?”
常遇春被问得哑口无言,他默默地看了一眼陆轩,低头不语。
刘占元迈开步子,得意忘形地叫道:“我倒要看一看,这个刘会长到底长得什么模样?为什么你们每个人对他的评价都那么高!”
陆轩伸开双臂,一把拦住刘占元,叫道:“不行!你不能这样冒失地去见那些老家伙,除非你使用贺鲁的身份跟他们交谈。”
刘占元只好待在原地,没好气地瞪了几眼常遇春,开口小声地吩咐道:“既然如此,常站长,依我看还是你去吧?”
说完,他又看了看站在常遇春旁边的刘严冬,命令道:“还有你。”
常遇春和副手刘严冬领命而去。他们绕过所在的位置,来到老鬼茶馆的门前,两人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老鬼茶馆的每个出口都有荷枪实弹的军统封锁和把守。几乎坐满半个大堂的宾客看似老态龙钟,每个人都是申城商界的精英。
一个跟罗树林长相有几分相似的老家伙,伸手指着打头阵的军统鼻子,滔滔不绝地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受到了鬼子皇军的命令?你们不好好待在只有弹丸之地的岛国生活,为什么千里迢迢地跑来这里打扰我们这些行将朽木的老家伙享清福?怎么?你还不服气?有种你放马过来,在老夫的额头上开枪试试?你看我的眼睛会不会眨一下?你最好给我闭嘴,否则老夫非被你们这些走狗活活气死不可。”
骂人者不是别人,正是申城商会的会长刘业荣。只见他脸上的神情冷峻,弯曲的手指犹如铁钩,从嘴里蹦出来的每句话就像一把把无形的刺刀插进站岗军统的心坎。
旁边站立的那些军统被这老家伙几乎不带脏字的辱骂气得横眉竖目,脸色发青。申城站长常遇春和副手刘严冬诚惶诚恐地站在茶馆的门口徘徊许久,谁都不愿意向前迈出半步,因为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个大声辱骂的老家伙十分难缠。
刘占元的嘴角泛起一丝阴冷的笑意,他的目光透过通道的缝隙窥视会长刘业荣臭骂自己的同僚之时,也虎视眈眈地查看端坐旁边的那些姿态各异的商人。
窥视了许久,刘占元做出一个大胆地猜测,“他会不会就是陈霸先呢?如果是,那么这些年来,老狐狸的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这个也很有可能!陈霸先在申城党羽众多,他们只认得陈霸先会长而不知道他是中统头子。要养这么多门客,没有家业会饿死人。”
陆轩也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刘占元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些观察的对象。在他眼里,似乎每个人都值得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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