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老者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一个手里端着铜盆,里面已经装了小半盆浓稠的黑色液体,散发着恶臭。
另一个年轻人的手中端着一盏油灯。
躺在木板上的那些人身上,都布满了黑色脓包,看过去就好像一个个装了黑色墨汁的气球粘在他们身上。
黑色脓包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变大,那些躺着的人则不断发出惨叫。
老者迅速的将手里的长针放在那盏油灯上烧烤一下,然后再一出手,就扎破一个脓包,为那些躺着的人减轻痛苦。
屋外围了很多人,个个脸上都带着关切的担忧神情;屋里的人则不断发出惨叫,只有当脓包被刺破后,这些人的惨叫才会变小一下。
好几个人因为连续的惨叫,声音都变得嘶哑。
在屋子角落,一个老人正焦急的走来走去,他黑布缠头,身着黑色上衣,脚穿布鞋,满脸皱纹。
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后,老人就朝屋外问:“孜莫阿依还没有来吗?”
老人叫乌蒙尔博,是这里的村长,今年七十多岁,看起来精神奕奕,他口里问到的孜莫阿依,是这里的一个医生,村里的大小病痛,都会第一时间找他。
“乌蒙村长,已经叫人去催了……”
回答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年轻人走进了木楼,他提着一个手提医箱,穿着和乌蒙尔博相似,年轻人推门走进了屋中。
年轻人正是村里的医生孜莫阿依,他的双耳带着一副重重的耳环,每个耳环基本上有五厘米的直径。
孜莫阿依一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也有些吃惊,他先摸了摸就近一个人的额头,眉头紧皱。
“怎么样?上次你开的药一顿没落,让他们都按量吃了。”乌蒙尔博在一旁说。
孜莫阿依一摊手:“哎,这种怪病既不像是瘟疫,又不像是疱疹,实在是怪得很,看现在的情况,给他们吃了那些药,也没有明显的好转。我也不大清楚是怎么回事,看来,只能送到大医院去看看了。”
听到孜莫阿依的话,众人担心的神情更重,守在门外是这些人家人的几个,更是低声抽泣起来。
“阿爸,会不会就不是什么病,而是和他们半个月前做的事有关?”这时一个与孜莫阿依年龄和形象都相似的少年,战战兢兢的说。
少年双耳也带着一副耳环,比孜莫阿依的耳环要小上一圈。他是乌蒙尔博的儿子乌蒙哈萨,也是床上这些受害者的朋友。
“你是说,跟发现那个墓有关?”乌蒙尔博疑惑的反问了一句,目光看向那个手里捏着长针的老者:“沙马毕摩,你的意思呢?”
手持长针的老者不答话,只是嘴里念着什么,继续用长针帮那些人缓解疼痛。
毕摩不答事。
这事有蹊跷。
旁边的少年乌蒙哈萨则回答:“阿爸,您想想,整个村子将近五百多人,为什么偏偏他们得了这个怪病呢?而且这种怪病又不传染,还有就是,当时只有他们五个去挖了那个墓。”
乌蒙尔博脸上的愁色更重,心里则开始回想几天前儿子和他说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