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太平道,或者直接说是对于吉来说,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五年前, 在黄巾暴动的发动前夕,张角曾在此处, 与于吉会武。
张角已然决定发动黄巾暴乱, 推翻腐朽的东汉朝廷,建立理想中的黄巾神国。
他希望能够得到太平道南宗的支持,让太平道南北合流,共谋大事!
可惜他并没能说服于吉,理念的分歧,从当初两人同修太平要术,却领悟出了完全不同的东西时,就已经种下了。
于吉并不认可张角的决定,于是他们最终决定进行一场会武,用会武的结果来决定到底是谁听谁的。
这场会武的结果,在张宁的记忆中并没有记载,陈放也没有从其他地方得到相关的信息。
但从后来局势的发展情况看,张角应该是没有赢过于吉。
因为在张角随后发动的黄巾暴动中,于吉并没有予以配合。
整个北方十州都掀起了浩浩荡荡的黄巾暴动,扬州却是一片祥和。
这在谁看来都知道,太平道的南北二宗已经彻底决裂了。
如此也就难怪,在朝廷和世家豪强们联手绞杀太平道北宗的时候,太平道南宗基本没有受到牵连。
“呵呵,你想在这重演当初张角之事?当初张角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凭什么认为你就能做到?”于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冷哼道。
陈放轻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张道主做不到的事情,我为何就做不到?
我虽不会狂妄自大,但也从不妄自菲薄,我这一生,不弱于人!”
“呵呵,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于吉冷笑道。
陈放笑道:“会不会被风给闪了舌头,试试就知道了。如何,于宗主可愿给我一个和当初张道主同样的机会?”
“哼,当初张角乃是太平道主,麾下太平道北宗统御东汉北方十州之地,信徒超过千万。
他几乎取得了北方十州所有世家豪强的支持,如此我才给他跟我会武的机会。
你何德何能,敢让我给出与张角相同的机会?”于吉冷哼一声,然后问道。
陈放轻笑道:“张道主是太平道主,我也是太平道主。
张道主虽然是统御了北方十州之地,麾下有千万信徒,但他的统御是建立在跟当地世家豪强合作的基础上的。
所以看似声势浩大,实则根基不稳。
若是世家豪强始终支持他还好,一旦世家豪强生出其他心思,那瞬间就能重创他!
而我所统领陈家,目前虽然只控制了豫州一地,但却已经基本消除了内部的隐患。
内部稳固,便能将根茎深深的扎进土壤里,任凭外面风吹雨打,但只要不能将我瞬间连根拔起,就奈何不得我们!
至于说外面的风雨,不是看不起东汉国的这些诸侯们,而是他们的真的没有资格被我放在心上!
荆州刘表,单骑进荆,短短数月便成了一方诸侯。
这看似豪迈,实则不过是荆州本地世家豪强推出来的一个代言人罢了。
防守有余,进取不足,根本不足为虑!
徐州陶谦,垂垂老矣,连青徐黄巾都收拾不了,只能靠收买来维持表面上的稳定,还能有什么作为?
兖州曹操,才略智谋都不错,在兖州刺史刘岱坠马而死后,被兖州的世家豪强推举为兖州刺史。
但他手中无兵无粮,想要发展起来,至少也得有数年光景。
但兖州却临近豫州,豫州随时可以出兵收拾掉他,根本不会给他发展的机会。
冀州韩馥,天下名士,清谈是一把好手,但说到实务就抓瞎了。
在冀州牧的位置上已经干了快两年了,至今还没能收服州内的世家豪强,这比陶谦还要废物!
辽东公孙瓒,对外战场上是一把好手,可惜出身寒门,难以得到世家好强的认可。
尤为重要的是,在幽州境内,还有一位声望远胜于他的皇室宗亲刘虞!
在刘虞的压制下,短时间内公孙瓒难有作为。
长安董卓,当初他奉何进之命进京勤王,以武力掌控朝政,甚至能行废立天子之事,确实是有着一丝能够化为真龙的机会。
可惜他走错了路子,根本没抓住。
一心想要获得世家大族的认可,最后却被世家大族给卖了个底掉。
虎牢一战,董卓不得不迁都长安。
这看似让他更加牢固的掌握住东汉朝廷,可却让东汉朝廷的最后一丝威权都给丧失掉了。
如今的董卓,看似实力强大,其实只是冢中枯骨,根本不足为虑!
益州刘焉,有些能力,也有些野心。
可惜益州之地,本就是困龙格局,刘焉的野心,也就仅止于割据一方,做个王侯了。
等到东汉其他诸州都给平定了,携大势攻伐益州,其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
综上所述,东汉境内,其实根本就没有能够挡住我们陈家的对手!
我陈家如今困守豫州,不是我们打不出去,而是我们根本就不想打出去!
自古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一味贪多求快的去抢地盘没有任何意义。
唯有强化内政,整合内部力量,提升国民素质和国土开发度,这才让东汉走上强国之路!
所以,于宗主现在觉得我可有资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