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完灵鱼后,两人上到二楼,选了一处靠窗的座位,便分坐两边。
“胡兄,不瞒你说,我是故意接近你的,院长说我这些战儒修力不修心,在立身境能快速成长,可难突破明心境,更不用说后面的见性境了。
我问他怎么修心,院长说向你学习,之前我去藏书阁找你,但是庖辛老师把我拦住,说阁老在参悟,不许我靠近藏书阁。
两天前我看藏书阁上异象消失了。便又去找你,但是藏书阁新来的管事说你现在在城中百宝阁。
我昨日便去,也就说出了我看中的是你这唐突之词,还望胡兄海涵。”
胡言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些弯弯绕绕的缘由,没想到自己竟想岔了吴炜东的身份。
心中给自己敲响警钟,以后不能胡乱猜测他人,更不可轻信他人。
幸好眼前的不是歹人,不然今日随他外出,就是被打杀了,也无人替自己报仇了。
“好说好说,吴兄昨日为我仗义执言,今日但有所求,直说无妨。”
吴炜东听闻此言,不禁大喜,但又神色一沉。
沉吟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愚兄现已立身境六层,能够模糊的感应到我的本命是一把长杆器物,进了儒门后便以一杆笔作为同参,可如今感觉这同参对我来说,效果已有所不济,我儒门修士相比道门修士,更重心志。
道门修士由立身境突破到明心境时会有一次机缘感应,而我儒门修士则是写文立言表明心志,作为大道之言,定下以后的修行基调。
我吴炜东六岁入少学,七岁修战儒之道,十二岁立身四层,杀妖兽五十,积学分二百。
毕业入书院城卫队,至今六年,杀邪修十三,斩妖兽无数。
可修为却进展变慢,敢问满手鲜血怎为儒?”
胡言听闻吴炜东豪言壮语,心中陷入沉思,他不知正常的修士十八岁应是何等修为,也不知战儒的修心法门,他自己都没有学过任何法术,又怎教眼前这尊战神。
“只知道屠兽杀人的修士,也妄称儒修?你今日在此宴请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早已有违儒门的训诫。”
不合时宜的尖酸刻薄之声传上楼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以王家豪领头的数人走上楼来。
“昨日听闻王兄与我等说起胡言之人,尚且不信这昔日文章第一的胡言是登徒浪子。没想到这几年不见,竟已如此。
当年你岁不能修炼,但在少学勤勤恳恳,不落人后,我等心中且说一声佩服。
如今你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吃如此豪华之灵食,实在有违俭以养德的圣训。”
吴炜东听到那脚步声时,便将那杆杀人如麻的笔握于手中,隐忍不发。
见来人皆是昔日同窗,眉头不禁皱起,这些文儒最重口舌,今日被找了由头,怕是不能干休。
几个青袍修士走上楼来,乍一看到吴炜东已将法器握于手中,心头都是一紧,也纷纷唤出法器。
一时之间慈江楼上剑拔弩张。
“哼,来的要是书院里的德行教习,那我吴炜东绝无二话,甘愿被批评。可惜来的是你们这几只家犬,平日里我做城卫任务时,可没少见你们在这慈江楼和那万花楼流连。”
王家豪身后几人顿觉颜面无光,可又不想落下脸来。
“今日之事今日论,我等平日错估灵食里的灵气量,吃不完也情有可原。可你如今带这不能修炼的凡人吃灵食便是丢了我们修士的脸,快快认错,不然今日有你好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