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他肯定有什么无法克服的困难,无法继续抚养你,而林伟良却是他选中的抚养你最合适的人。”
这个结论,其实是梁松连猜带蒙的,他必须体现自己的价值,否则随时性命不保。
林岩并没有插口,而是静静地听梁松讲述。
梁松看到林岩的神情专注,知道自己有机会保命了,于是接着道:“其实那个神秘的巡察使的确是在近期才出现的,时间就是半年多以前,他就像是鬼魅一般,不仅来无影去无踪,而且异常强大,我在他的面前毫无抵抗之力,这种感觉如同当年面对你的父亲……”
说到这里,他忽然欲言又止,而表情也像是看到了可怕的恶鬼一般充满了恐惧,随即他还做了一个林岩吃惊的动作。
只见他忽然撕开了自己胸口的衣衫,而林岩猛然发现,他的胸口处赫然有一个奇怪的黑色印记,铜钱大小,宛若一个圆形的黑色印章,也与某些罪犯额头上的罪印非常相似。
这令林岩感到颇为吃惊,“这是什么?”
“此为求死印!”梁松的神情晦暗,精神颓废,每每想到这个印记,他就感到前途一片渺茫,好像他的人生快走到了尽头一般!
“求死印!”林岩忽然发现,梁松胸口的这个黑色印记有股淡淡的灵力波动,这令他感到极为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荒州不能出现封印师么?可为何会出现了这种东西?”他感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扑朔迷离,甚至感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一切。
就在这时,齐天的声音也出现了,“这其实也是一种封印,但并不算多么高级,是一种折磨并控制人的手段,如果我没有猜错,是封印师将一种特殊的毒素打入并封印在人体之中,形成的印记,可以控制毒素的发作时间和周期,平时一切都好,可一旦发作,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非常痛苦!”
“封印师?难道荒州也有灵修?”林岩也忍不住问齐天。
“这个问题我显然回答不了,但那个噬血老鬼不是说过么,有个神秘势力控制着荒州,他们阻止任何外面的灵修进入荒州,但不能排除他们之中就没有灵修,而这个求死印也不算高深的封印术,对灵道境界的要求不高,只要达到真罡境,并成为二级封印师就能随意施展。”
“你说的很有道理!”林岩也暗暗赞同齐天的猜测,同时也将那个神秘势力警戒级别提到了空前的高度,一方面是它的神秘和强大,一方面是他们竟然如此毒辣,用求死印这种恐怖的手段控制他人,简直令人发指!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手段的确非常高明,而且异乎寻常的管用,如果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采用。
随即他也不再多想,而是将注意力又放在了梁松的身上,“这所谓的求死印就是那个巡察使赏给你的?”
听到“赏”这个词,梁松的嘴角不住的抽搐,但也没有反驳,“不错,既然你知道它的名称是‘求死印’,就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可以想象到!”林岩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的看着梁松,甚至有点想研究一番,通过梁松胸口的这个印记,说不定能够研究出求死印的封印手法。
当然了,这个念头一闪即逝,因为他的“封印之书”内有无数种高深莫测的各种封印术,各种折磨人的手段更是数不胜数,他才没有必要如此麻烦。
“我被种上了这个求死印,你说,我还怎么反抗他的意志,他让我做什么,我能不服从么?”梁松无比痛苦的大吐苦水,或许是想博得林岩的同情吧。
“我不是听你废话的,快说正事!”林岩才不是同情心泛滥之人,他反而非常的不耐烦。
“是!是!”梁松也不敢多言,继续讲述道,“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个巡察使让我去将林伟良抓来的,至于对方的目的,我哪里敢问。其实到现在我都感到无法理解,以他的实力和手段,何须假我之手,他自己亲自去做不是更好!”
这个问题也是林岩亟待搞清楚的,这一点的确令他难以理解。
随即他问道:“除了让你抓我的养父,他还让你做了什么?比如有没有让你寻找什么东西?”
“这倒没有!”梁松摇了摇头,“但我猜测,如果他真想寻找什么,根本不需要让我去做,他自己绝对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所以也没有一点必要由我来寻找。”
这一点林岩倒是比较认同,如果那个巡察使需要寻找什么东西,那肯定是牵涉到巨大的秘密,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但他还是难以理解,巡察使究竟为何要抓自己的养父,却没有抓自己,而梁松却说这一切与自己的身世有关,这到底是又是怎么回事?
不等林岩发问,梁松主动解释道:“那位巡察使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让我出面抓林伟良,按理说,他自己做不是更好!起初,我一直想不通,但后来我猜想,他肯定也知道你生父的存在……”
“他要抓林伟良肯定有什么目的,但又十分忌惮你的生父,所以就让我出面,并罗织罪名,让人看起来好像只是林伟良犯法,而不会联想到他……”
“哎!”梁松还叹了口气,“其实他选中我的理由后来我也知道了,我的确也是最佳人选,因为众所周知,只有我才与你的养父林伟良有很深的矛盾,而且身份权势都天然具备……”
其实梁松的这番猜测非常牵强,看了一眼林岩,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随后他忽然话锋一转,“但我还猜测,那个巡察使似乎未必知道你并不是林伟良的亲子,因为他并没有让我抓你!”
“嗯?”林岩的脸色一冷,“你不是说,你见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并非林伟良亲生,为何巡察使却不知道?难道你没有告诉他?”
“我怎么敢告诉他这个消息,你的生父可是一位强大到令人绝望的存在,如果我出卖了你,那后果根本不用想!再说了,巡察使也没有让我抓你,我为何要多此一举?”
“可是你当时为何却将我重伤?”林岩可没有忘记这茬,半年多以前的那一幕至今历历在目,他冲上去要救回林伟良时,被梁松一掌拍飞,当时的他就差一点一命呜呼了。
“那时都怪我一时冲动,而且我还没有意识到你的身世,也不知道你与林伟良的关系,我也只是随意打了你一下,根本没有想要加害于你!”梁松极力辩解,那无辜的表情表演的异常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