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熙挠了挠后脑勺:“怎么不叫醒我。”
宁妈接过话头:“看你睡得香,没敢叫你。”宁父一如既往的默默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宁泽熙洗了把脸,径直坐在餐桌边开始,一家人各有心思开始了一场沉默的饭局。
吃完饭后,还是宁泽熙率先打破了平静,他简单的讲这些天发生的故事讲给了父母听,当然除去了危险的部分,以及一些人敏感的身份。
故事半真半假,宁父宁母也判断不出来什么,但自小到大宁泽熙也不是个没分寸的孩子,便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宁妈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宁泽熙陪着宁父喝着茶看电视。
“有机会念书是好事,钱的事爸爸会想办法,就算去借也一定供你读完书。”宁父开口说了话,说着还点了一支烟。狠狠得吸了一口,4年的学杂费不是笔小数目,特别是在沪市那种大城市里。
“爸,没事,咱穷人家的孩子,啥都没有,就一点城里人比不了,那就是能吃的了苦,皮实,经得起摔打。大学有奖学金,有勤工俭学。实在不行出去找份工,总能养活自己的。”宁泽熙笑着说道。
宁父便不说话了,各自沉默了一会各自回了房。
第二天,听宁妈问起宁泽熙昨晚到底和宁父说了些什么,宁父一个晚上都辗转反侧,今天一大早就去市场做生意了。
宁泽熙想了想,大概明白昨天自己的话可能深深刺痛了父亲的自尊心吧,扛着整个家的经济重任几十年,在钱的问题上可能是父亲在这个家里最有贡献或者说最有底气的领域,如今自己的儿子却告诉他,现在我能自力更生了,不需要你的帮助了,大概一时间宁父还接受不了那样的落差吧。
往后的几天,宁父更加卖力的工作了,百无聊赖的宁泽熙就在家里帮着父母亲干点活,偶尔也去市场逛逛,甚至还抽空回了一趟母校,见了见些许老同学。
如他这般外出省外求学的人并不多,毕竟涌城也有不少不错的大学,涌城大学也成为很多人的首选,对于很多人来说,在自己家附近上大学,有着相同文化,又不远离自己的生活圈子,一切都很方便,比起一人漂泊在外要好的多。
那个年代,那个年纪的人,对于诗和远方还没有那么的向往,相反的更多的缺乏去外面看看的勇气,和独自面对生活的毅力。
所谓温室里的花朵的那一带早期雏形已经形成,躲在家长的庇佑下必然成了多数人注定的抉择。
对于这些认知上的差异,宁泽熙自然不会过多的去辨别什么,不过大家对于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普遍充满着期待,说起来大学算的上是孩子第一次离开家的怀抱去拥抱社会,新鲜感和兴奋劲必然将贯穿整个2005年,这一点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