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的这些商贾在偷逃的时候,就会想一想与其冒着被抓住的风险被罚的倾家荡产,还是依法纳税少一些利润。”
“王上说的是,我们想到的办法是,市场与港口进行联动,这些货物终归是要搬上商船的,要搬上商船,那就需要码头工人进行搬运。
商贾能通过贿赂瞒得过市场,却瞒不过港口,在发票与货物对不上的时候,这些商贾一定有问题,到时候顺藤摸瓜就能将这些该死的奸商拿下。”
郑经点点头道:“这种多点联动的模式确实能够减小管理漏洞,不过你们还是要强化市场自身的管理水平,尤其对涉及到受贿的管理人员,一律送往提刑司,根据涉案金额的大小,决定是否移交大理寺下属的审判庭。”
“王上说的是,要是我们自己烂了,什么样的制度都没用,还是要加强自身的管理,市场的管理人员,最低收入都比其他地方的百姓高,他们要是还不知足,那就别怪我们下狠手整治了。”
“高薪不一定养廉,可是管理低效一定会滋生腐败,制度本身就是人制定的,既然是人制定的,就会有漏洞可钻。
我们只有在不断地发现问题、改进问题,才能更好地将市场管理起来,没有哪一个制度可以包治百病,故步自封最不可取,一定要根据形势与时俱进。”
市场大掌柜眼前一亮,击掌称赞道:“王上这句与时俱进总结的好,确实一些不合时宜的旧制度必须要淘汰掉,慢慢摸索出新的管理制度,只有不断提高管理水平,市场才能一直稳健地运转下去。”
郑经没想到在批发市场还能遇到一个改革派,看来这个大掌柜对于经济问题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的思考,这是个人才啊!
而且大掌柜的年龄不大,只有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以他管理批发市场的能力,管理一县之地没有任何问题。
离开批发市场之后,郑经吩咐洪磊把批发市场大掌柜的所有过往履历给他准备好,洪磊点头答应,这是他这个秘书郎的本职工作。
在前往纺织厂的路上,郑经问杨富:“杨将军!崖州港口现在由哪个部门管理?”
“回王上!我郑氏麾下的港口都由海军在管理,崖州港也不例外。”
郑经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是寡人疏忽了,洪磊你记得提醒寡人,回到承天府马上颁布一道王府诏令,以后所有的民用港口必须交给地方管理,当然海军有优先使用之权。”
洪磊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海军最懂港口建设,由海军管理不是事半功倍吗?”
“军队的任务是保家卫国,目标是打赢一切战争,而对港口的管理毫无意外的会与利益牵扯起来,一个沾染了利益的军队只想着怎么挣钱,哪里还会去想怎么打仗,如何能打赢战争。”
洪磊脑瓜子‘嗡’的一声,他没想到延平王能从一个港口的管理去推演整个海军未来的发展。这样的思维方式是洪磊拍马都赶不上的,洪磊暗自感叹这就是他与延平王之间的差距吧。
郑经没想到自己一个偶然想到的军队经商所带来的问题,会引起洪磊的无限联想,就算知道他也只会会心一笑。
这就是先知的力量,没有这样先知的力量,他如何能够将郑氏这艘破船从生死边缘拉回来,渐渐地再次强大起来。
交待完洪磊港口的问题,郑经便坐在四轮马车上闭上眼睛假寐,莺歌海到崖州纺织厂没有多远,全程的道路已经修成了郑氏目前最高等级的沙石公路。
四轮马车的木制车轮走在砂石公路上并不显得很颠簸,不过与后世的橡胶车轮相比,还是显得非常的颠簸,郑经知道这不仅仅是轮胎的问题,还是车轮的轮轴与车厢之间没有减震弹簧的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