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剑刃当即将船越义夫手掌切开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流如注,灌注在剑刃之上。
王庸心中闪过一丝晦涩难明的感觉,虽然不知道船越义夫此举为何,但是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于是奋力一抽,想要将心月狐软剑抽离船越义夫手掌。
可没想到剑刃只是动了不过数寸,就被船越义夫掌骨死死卡住,再也动弹不得。
船越义夫血液越流越多,尽数流淌在剑身。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这些血液竟然不往下滴,而是沿着剑刃缓缓蔓延,就像是具备自己的生命意识一样!
要知道心月狐软剑刃如秋霜,平时杀人连一滴血滴都不会留下。哪里会出现这种大片血迹黏着其上的情况?
“你到底在做什么?”王庸面色一沉,冷声问道。
船越义夫不回答,只是笑的愈加疯狂。
蓦然,他嘴里念出一段咒语:“归命,归命!吾不知你行向何方。持莲华!大誓愿!虚空无相!引动十方!”
咒语念完,船越义夫头发当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紧接着是面部皮肤,整张脸皮都耷拉下来,极为可怖。好像一瞬间苍老了五十岁一样。
与此同时,心月狐软剑上的血迹开始快速蠕动,如生了触角的生命体,朝着剑柄处聚拢而去。
仅仅一刹那,就已经跃上了握着剑柄的王庸右手背。
“这是?”王庸一愣。
“你应该感谢我,我可是给你开启了一段绝对超乎想象的生命历程呢!当然,前提是你能在血祭的力量下活下来。哈哈哈哈……”船越义夫笑的无比开心。
王庸眼神一冷,杀机迸现:“不管我能不能活下来,至少你现在活不成了!死!”
王庸将心月狐软剑一转,锋利的剑刃卡在船越义夫掌骨之中,发出嗤啦吃啦的刺耳声音。软剑转动如一柄电钻,顷刻间将船越义夫整个掌骨削没,穿入船越义夫体内的剑刃更是将船越义夫心口绞出一个透明窟窿,心脏碎裂。
船越义夫眼中笑意戛然而止,只剩下满满惊惧与不舍。
原本他以为自己早已看破生死,可真当死亡来临的时候才明白,死亡终究是可怕的。
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选择这条路。
噗通!
船越义夫仰天倒下,眼睛圆睁,没了生机。只剩下那定格的冰冷深情,向人诉说着死亡的恐惧。
嗡,刚刚还杂音四起的场馆瞬间变得死一般寂静。
不光东洋观众,就连华夏留学生们也嘴唇微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故事的开头跟结局会有如此大的反差,而且这种反差来的还如此之快。
刚刚王庸还被船越义夫单方面蹂躏,眼看就要送命。没想到仅仅片刻,躺在地上的人却成了船越义夫。
而船越义夫最后的举动,更像是困兽反扑,带着强烈的绝望跟不甘心。
只可惜这种不甘心没能转化成力量,改变结果。
“船越大师……死了?”一个对船越义夫无比崇拜的东洋人,失魂落魄看着船越义夫的尸体,兀自不敢相信。
“师父!”一个人悲戚叫喊着,踉跄奔上擂台,径自扑在船越义夫尸体之上。
却是秋野。
秋野事前想过无数种结局,可想了这么多种,都没想到眼前发生的这一种。
死亡的人怎么可能是师父船越义夫?!
“船越先生,他……败了?”咣当,一个东洋体育厅官员的茶杯摔落在地,怔怔看着擂台,一动不动。
而刚刚才走出场馆不远的安达相田,听着场馆里刚刚传出的欢呼声,露出一抹早知如此的笑容。
“那个王庸也算是一代天才,就这样死掉实在有些可惜。不过没办法,这就是武者的江湖,生与死之间没有妥协。”安达相田悠悠说道,准备上车离开。
可才打开车门,忽然就收到一条手机信息:你猜错了,死的是船越义夫。
是千叶真昔发来的。
砰一声,安达相田手机落地,脸上写满震惊与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安达相田站在原地,喃喃自语,眼中的错愕久久不散。
呼,此时天气忽变,一阵大风席卷而来,转眼间天空就被乌云笼罩,低垂的云层紧紧压着地面,好像下一秒就会坠落下来。
路上的行人见状,当即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赶去。只是这场雨来的比想象中的快得多,一个霹雳炸响,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很快整个天地就被重重雨线遮掩,只剩下茫茫水汽在天地间弥漫。
K1搏击馆,安达相田,路上行人,好像被雨幕分割成了不同的三个世界,却同样的孤立无援。
就如现在所有东洋电视观众的心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