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敬若是嫌贵,这价钱还可以商量……”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心中暗道:之前已问过城中商贾,这百姓售卖麻布,最低也要五十钱一尺,如今已经买二送一了,莫非江东的织造产业,比之荆襄,还要发达许多么?
“山民如今已囤了多少麻布,鲁某尽数要了!”鲁肃説罢,庞山民恍然大悟,口中喃喃道:“原来不是嫌贵啊……”
鲁肃将案上麻布握在手中,尝试了一下质感,对庞山民道:“此布可用于士卒服装,三尺百钱,已是贱价,只是鲁某心中好奇,若大宗交易,山民哪儿来的这么多布可售我江东?”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只要你江东有钱,我荆襄便有这麻布,子敬大可放心与庞某交易便是,此番定不要子敬空着船回去。”
“货虽好货,只是山民何以不卖竹纸,典籍等厚利之物,改卖这薄利布匹了?”
鲁肃对庞山民卖布颇为好奇,麻布乃寻常之物,虽庞山民展示这布料,质地不错,可是以庞家家财,当看不上麻布这般本小利薄的商品才是,鲁肃琢磨良久,不知庞山民此举何意,难道是想向江东展示,荆襄人口众多么?
鲁肃通晓商贾之事,江东百姓纺织,鲁肃亦略有耳闻,寻常百姓纺织布匹,半月可得一匹麻布,庞山民居然想要向江东倾销麻布,这荆襄百姓,哪来的这么多人力织布?
庞山民见鲁肃惊诧莫名,对鲁肃道:“总之子敬愿买,我荆襄愿卖,便是买卖,子敬也勿要多疑,这麻布非庞家买卖,乃是我荆襄诸多世家之营生,至于竹纸,印刷,乃我庞家私营,我荆襄世家新得织造之技,可贱卖织品,所以此番约见子敬,主要便是为了此事。”
“织造之技?”鲁肃闻言一愣,继而恍然大悟,对庞山民道:“这织造之技,山民可知其详细?”
“此技不卖……”庞山民説罢,鲁肃皱眉,对庞山民道:“造纸,印刷之术,乃山民生财之道,我江东已不再窥觑,这织造之技,非你庞家专有,山民便行个方便,如何?”
“庞某非江东之人,若将此技授予江东,乃是资敌……”庞山民説罢,鲁肃半晌无语,见鲁肃神情,颇为为难,庞山民笑道:“贱价卖布匹予你江东,省你江东人力,这等买卖,子敬已有不少赚头,庞某奉劝子敬,还是莫要太过贪心才好。”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这庞山民所售麻布,确实贱价,只是鲁肃心中隐隐觉得,此事并不像表面看来这么简单,思索半晌,鲁肃也未想明其中究竟,只得应承下庞山民,江东可与荆襄做这麻布买卖,会每月往荆襄派遣商船,交易布匹。
庞山民见状,与鲁肃立契,如今织机已源源不断于工坊制造,庞山民担心这荆襄世家,一旦尝试这织机益处,一发不可收拾,造成大量的麻布积压,也是不美,如今已给这一众世家,找到下家,售卖布匹,如此看来,短时间内,不需要再为这麻布过剩之事,牵扯心神了。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遥望门外,心中暗道:如今已算计了江东,这曹丞相那边,是不是也应该稍稍扶持一下,荆襄的纺织产业了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