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秦夜口中不断地流出暗红色的血液，却依旧表现出一副高兴的模样道：“好久不见，没想到还是怕别人摸你的脚踝？”
秦夜说话的时候，全身都在高速失血的状态，整个人不停地颤抖着，眉宇间的痛苦遮掩不了，但那幸福的笑容也骗不了别人。
温朵岚在认出他的时候，一瞬间嚎啕大哭，她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与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相遇，难道这都是宿命吗？
腹部的血液染湿了两人的衣襟，温朵岚的泪水不要命的流了出来，当泪珠滴落在秦夜脸上的时候，他清楚而又真实的感受到这份痛楚。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躲开，为什么你不早些出声提醒我？”
温朵岚紧紧地搂着秦夜颤抖的身体，嘶哑的声音处处刺痛着秦夜的心，“对不起，我就是幽州牧，是我杀了你的兄弟与父王，对不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相信是这样的啊！”温朵岚哭得愈发撕心裂肺，两行清泪令人心碎。
秦夜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身体里的力气在飞速消逝，两位苦命的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曾经的少男少女，五年后再次重逢，一切都物是人非。
在这一刻，秦夜拼了命的盯着眼前的面容，似乎要与脑海中的记忆紧紧相连。
秦夜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却突然听到温朵岚痛苦的闷哼声，俏丽的美人倒在自己的怀里，嘴角那一抹美丽的血色如此凄美。
“不可以，不可以，不！”
血迹斑斑的刀刃刺穿了温朵岚的身体，秦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见是早已不像人形的虎子趴在地上，仅存的单臂死死地紧握的长刀。
虎子是秦夜的亲兵，秦夜死死地盯着咽气的虎子，身后是一道数十米远的血印，只剩下一条手臂的虎子，竟然硬生生的爬了数十米，就为了保护自己吗？
虎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拼命的将长刀刺入敌人的身体，最后望着秦夜，露出凄凉的笑容，永远的倒在了血水中，这个从洛阳一路追随秦夜的士兵，再也站不起来了。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啊啊啊！”
秦夜将温朵岚紧紧地搂在怀里，拼了命的想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温朵岚突然露出满足的笑容，紧紧地贴着秦夜，断断续续道：“记不记得你问过我名字的意思？”
“我记得，我记得，我什么都记得，你不要再说话了啊！”秦夜像个孩子似的哀求着，颤抖的手不断抹去她嘴角的鲜血。
“长满青草的小山坡，涌出一股清泉被风吹着，哗哗作响的声音，就是我的名字！我猜到了与你相遇的开头，却没有猜到是这样的结局！”
当伊人逝去，秦夜却只能徒劳地哀嚎着，战争胜利了如何？做了北方的王又如何？胜利从未如此空虚、心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