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人生真的需要一点想象力。
陈传奇,生于1983年,人生平平淡淡,显然没有他的名字这样传奇。所以有时候父母取名字真的是(捂脸),当然经历了纷纷扰扰,喜欢读个小说,喜欢打个篮球,喜欢打打游戏,也招了一些女生喜欢,稳稳当当的跨入了不惑之年。
这天,跟个并不是很熟悉,但是业务上又是同行,又从来没支持过他生意的小伙伴喝大了。尤其是手机上回了一条短信“我结婚了,别再找我”陈传奇默默收起手机,端起酒杯大肆喝起来。
嗯,不是很完美的人生。陈传奇做什么都比这个世界仿佛慢了一拍,在现代化社会配偶竞争尤为激烈的情况下,又不是很会做舔狗的陈传奇就自然剩下了。发短信的那位也不是什么女孩,鬼知道是什么情况,陈传奇只是按照大家似乎共识的那样去爱着,那样去做着,不小心做成了习惯,不小心就付出有点多就有点舍不得,不小心就被甩了(捂脸),似乎现在就应该不小心喝醉了才对。。。。。。
“喂,他什么情况?怎么感觉今天这酒喝得奇奇怪怪”一个带着眼镜,搂着一个大众化的妞,举起手里烟指了指陈传奇。
“你没事吧?”坐在陈传奇边上一个矮瘦矮瘦的哥们,推了推他。
。。。。。
“慢慢站起来,走啦,走啦”几个哥们七手八脚的架起了陈传奇,本来就胖,喝醉了更是死沉死沉的。辛亏哥们几个还比较仗义,打算扶他上车丢到楼下。
“额,我没事。。。”陈传奇酒品不好不坏,在兄弟们的搀扶下终于是站了起来,巍巍颤颤的准备离店。
刚刚迈了两步,陈传奇抬起头看了一眼躲在眼镜兄身旁的大众妞,正好她也在满脸嫌弃的看着陈传奇,那眼神。。。。。。醉眼朦胧中,陈传奇再也忍不住了。
相处两年,再怎么作我也忍了,再怎么对我过分我也忍了,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么?不就是不够有钱么?这该死的世界,感情难道全是虚假的么!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不是装作很多事情不知道么?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不是什么事情都不问你么?为什么要离开我?我追你两年多,我有的不多,付出却是全部不如人家拥有却不给予你的那种人好么?
为什么要离开我?
陈传奇情绪爆炸以后,一把抱住了那个“大众”,再也忍不住热泪掉了下来。
“啊”大众惊叫一声,却没有闪躲得过去。
眼镜兄一开始脸“唰”的一下就变特别难看了,但是死盯着陈传奇看了一会,似乎理解了什么,默默抽了两口烟嘟嚷了一句“他喝太醉了”
总算在几个人帮忙下,分开了陈传奇和大众,拦了一部车给他塞进了车厢。矮瘦很无奈的冲大家摆了摆手“我送他回家就行了,大家散了吧”
在各种磕磕碰碰中,陈传奇顶着升腾起的啤酒和白酒味,终于回到了家。抱着马桶狂吐了一阵,迷迷糊糊睡在了洗手间。
太阳真大。
陈传奇捂住了脸,翻了个身。
哎哟!怎么这么硬?硌得头有点不舒服,应该是没睡回床吧。
陈传奇眼睛没有睁开,心里逐渐恢复清明,默默琢磨着:好像有点不对劲。
懒懒散散打开眼睛,瞬间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我的手,啊呀!这是哪里?我身体怎么变小了?
再一看四周,自己躺在一个竹板床上,四周潦倒的摆着几件木家私,色泽都颇为暗淡,显然是又脏又旧的老家私了,两把有点点歪着的椅子,房门。。。。。。陈传奇定睛一看才找到房门,不对,准确说是才看到门插销才找到门(捂脸)。这拍古装片啊?
陈传奇看着自己嫩嫩小小的手,手上还有茧子,这不是我身体啊!我c!真的穿越了?傻了十几分钟,勉强接受了现实。
还不错,变年轻了。乐了+1秒,逐渐适应接管了自己的身体后,皮了一下,下身调度了一个起来的指令。嗯,有小弟弟,还不太强壮。
有点不对,沉默了一下。
我c,没内裤?我内裤呢?不对,真是穿越了,这个古代都没有内裤。这。。。不习惯啊!乐-1。
望着下半身呆了,这是裙子?忍不住还用小手摸了一把质地。
衣服,算了不重要了。比起下半身的裙裤,穿什么衣服都不变扭了。
那,这是哪里?哪朝哪代?
麻烦了,看起来穿越的这家还挺穷的。
怎么办?还能不能回去啊?宁可回自己的年代做狗民,也比这个时代称皇称帝靠谱啊。
完了,我家里人会不会以为我死了,肯定很伤心。陈传奇家里还有一个老妈,平时经常吵架,但是这一穿越过来,万一回不去,那她肯定很伤心。
想到这里,心情更加烦闷了,乐-1-1-1-1(捂脸)
还好生性比较乐观,开始自己给自己找开心理由。
嗯,还好穿越到男人身上,不然就糟糕了,这个时代女人可更惨了。乐+1
稍微再想一想重男轻女,一夫多妻,一妻多子,想想这个时代接生和卫生,还没有姨妈巾。。。好了,打住!因为快乐回来了,乐+1+1+1
但是这里究竟是哪里?
陈传奇胡乱将外裳穿在了身上,身体似乎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推开门,迎着阳光迈出了房门。
有点小激动,嗯,这是人类穿越的一小步,却是我新生的一大步,我等于又活一次!我还有后世四十年工作经验和历史沉淀。嗯,不慌!稳得住!
门外是一个小四合院形状,自己所在的是偏房。有两个丫头在打扫卫生,陈传奇刚想发问,又发现她们都不看自己,就默默低头做自己的事。算了,换个人问吧。嗯,这个时代的女人衣服都穿得跟睡衣似的。
看这两个是丫鬟吧?长得真难看,但是用得起丫鬟,这家里是穷还是富啊?
本着后代催生的拜金思维,急于弄清自己身份和家里情况,陈传奇左顾右盼到处打量这个新家,也想寻一个可以说话的家里人了解一下自己的情况。
看着主房门紧锁,也不懂自己身份也不敢去寻人说话,左顾右盼往堂中走去。结果迎面走来一个白衣,匆匆之间差点撞上。
“兔崽子,你干什么”白衣人三十来岁,五官颇为冷峻,顾盼之间自有威严,正急着回内宅,结果差点给陈传奇撞到怀里,声音不免多了几分严厉。
陈传奇惊诧了半响,打量了白衣人一会。
这,就是我爹?古代人结婚比较早,应该没错。这完了完了,先道个歉吧。
“爹,儿子想出去走走,不小心走急了”陈传奇做了一个电影里看来的晚辈稽首礼,管他什么朝代,这个姿势是通用的吧?吧?吧?
但是埋头下去,总算不用对着白衣人炯炯目光,还是好一点。
“你叫我什么?”白衣人厉声道。
难道这个时代不兴叫爹?你都叫我兔崽子了还不是我爹?陈传奇感觉有点冒汗,不过自己是小孩子,叫错也无妨吧,不行我就换一个。
“父亲,孩儿想出去走走。。。。。”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陈传奇抬起头,看到白衣人鼓红着脸,眼神中诧异带着嬉笑。完了,叫错了!
“哈哈哈!哈哈哈!”白衣人仰天大笑,依然不失风采。
陈传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干脆埋着头等他笑。看来是叔叔,伯父一类的,哎,丢人了。
“兔崽子,你不认得我了么?”白衣人似乎又不急了,带着打趣的意味问道。
陈传奇放下做稽的手,低着头干脆闭紧嘴,反正叫错了,一错不能再错,随你笑吧。
“你再看看我,你该喊我什么?”白衣人眉头扭紧了,盯着陈传奇说道。
“我。。。有点失忆,不认得了”陈传奇禁不住这样盯着看,无奈说道。
“十什么?十易?什么意思?”白衣人双手别在身后,沉吟着问道。
“我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陈传奇心下也有点慌乱,但是脑子迅速转了起来,“刚刚醒来,觉得周围熟悉但是又说不上是什么,我就想出去走走,再看看”
“你真的不认得我了?”白衣人严肃道。
“真的,我再想想,我只记得你好熟悉”陈传奇赶紧卖了一个乖,不管是什么长辈,也为以后把话兜回来留个余地。
“哼!”白衣人颇有些气恼,“你且站这里不许乱走,我等会来寻你”
“福安”
白衣人身后闪出一个低头,穿奴仆服饰的下人,浑身透着干练。
“在”
“你在这里照看着三公子,不许人问询,也不许他乱走”
“是”福安恭敬道。
白衣人这才往内堂走去,身后还跟着数位矫健的奴仆。
还好还好,过关了。陈传奇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是什么三公子,不错不错,好歹捞了个主人身份。看着福安虽然一脸恭敬,但是眼光丝毫不落在自己身上,就知道这名奴仆显然不打算和自己说话。
等了好半响,只听到内堂隐隐传来争执声。
过了会,就看见白衣人带着一丝怒容,带着一丝凌冽走了过来。对,这是要发脾气的前奏,自己连他是谁都不认得了,最好少说话,好歹这个三公子名头可以不至于让自己挨揍。
“跟我来”白衣人压着一丝火气,不再废话。
陈传奇跟着这一行人,终于走出了家门。路过前堂喵了一眼墙上牌匾,挂着四五块匾啊,可惜!哎,学艺不精,那几个字一笔一划都认识,组合在一起简直是鬼画符。走到家门外回头一扭,才看到了自己家门口那块门匾,好歹是认出了个陈字,挺好,这辈子还姓陈!
陈传奇有一股子天生的乐观性格,他却不知道此时的陈和他后世的陈姓已是大大不同。
一行人由白衣人率领着,奴仆跟着十几个,牵了几匹马却不骑。一路走就是半个多时辰,穿街过巷。陈传奇开始还左顾右盼,带着几分好奇打量这个世界,也在琢磨着这是哪个时代。虽然比不得后世繁华,但是街上还是人来人往颇为热闹。再走了一会,远远看见一栋大的宫殿建筑,看来不管穿越到了哪,这里应该是首都了。
白衣人也不说自己是谁,带着他走到了一方宅子门前。福安从袖口捧出一封拜帖敲开了门房递过去。
等了好一会,偏门终于缓缓打开,一个管家将白衣人等一行迎到了堂前。
“仲书好久不见啊”一个老人笑吟吟的站起身来。
“允候,不敢当”白衣人虽然带着怒意,但是依然拱手为礼“今天来得打扰了。”
老人回了一礼,打量了一眼白衣人带来之人,招呼大家坐下。收敛起干扁扁的笑容,也坐了下来。
待下人沏上来茶,老人依旧沉吟不语,似乎等着白衣人开口。
“允候,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白衣人整理好措辞,刚刚开口。
“仲书啊,不要叫什么允候了,见外了哈!我与你五叔乃是袍泽兄弟,你就喊我一声允伯就好”老人插科打诨看来是一把好手,之前不吭声。等待白衣人准备好讲来,又讲出一番带着辈分,带着亲切,又带着情谊的话来。
这就跟打仗一样,瞬间就打乱了白衣人的节奏。
“允伯,仲书经常听五叔教导,也经常听起您以往战场上的骁勇”白衣人虽乱了节奏,掉了几分气势,却不慌张,稳稳接起了这份情面。
“哈哈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想当年我跟你们刘家和皇上打天下的时候,我们那是有一个馍馍要分两个人吃,有一碗水那也是两兄弟分着喝,有多少刀砍来那也是并肩子上。。。。。”允伯谈起当年打天下的故事,那是络绎不绝。
仲书暗道不好,这说个几天几夜都说不到正题上。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老杀痞,一个个又滑又油。
“允伯,侄儿其实今日登门拜访是有事要跟您谈”
“哦?”允伯不知道是被断了谈兴不喜,还是不喜这侄儿不懂情面,非要破坏这其乐融融的叙旧场面,“那你说来吧”
仲书顿了顿,才又说道:“允伯,前天在学堂里,我堂弟和您家公子有些冲突,本来孩童之间打闹一下无妨,但是令公子指使恶仆用棍棒围殴我堂弟。可怜我堂弟家三兄弟,他父亲,大哥二哥全都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家中仅有姨母,做不得主。侄儿看他们孤儿寡母被欺凌,心中实在不忍,只好来请伯父作主。不瞒您说,我堂弟昏迷了两天,醒来连我也不识得了,只怕神志有损,还请伯父严惩恶奴!”
仲书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而且只追究动手的主犯奴仆,却绝口不提允伯公子的事情,料想情面也顾及到了,多半可以出口气。说完疼惜的看了一眼陈传奇。
陈传奇这才弄明白为啥来这里,原来是表兄(捂脸)自己爹都喊了两声,但听起来还是为自己出头来着,虽嘴巴上吃了亏有点不满,心里却暗暗有了感激之意。
不过追究嘛,真无所谓,反正自己没事,打死了也不过是这副身体主人而已。搞不好自己能穿越还拜托这一顿棍棒呢。
允伯听完露出为难表情,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这件事我前天略有听说,本以为是孩童嬉戏,倒不想伤你堂弟如此严重,这样吧。那管事昨天给我打发回老家收账去了,等他回来我必再严惩如何?”
你严惩,那不等于自己当裁判忽悠人嘛。这话陈传奇和仲书都懂,但是谁也不好吭气。看了陈传奇一眼,仲书想也只能这样了,我毕竟不适合代为惩办,堂弟还小,家中又只有妇孺,即使交了人,难道还能打杀么?也不过就是面子上好看一点。
“允伯。。。。。”陈传奇突然站起来施了一礼。
“我父亲可是你如此喊得的”堂后穿出一个少爷服饰的孩子,看起来陈传奇差不多大小。
允伯不以为忤,端起茶轻轻饮了一口。
这少年也颇为俊朗,朝仲书拱了拱手“仲书少爷好”
“孝喻好”仲书看清楚来人,只好回了一礼。
“我父亲乃是当朝七品武官,府军偏将。你们家父兄都无爵禄遗泽给你,你乃是一介平民。跟我同一个学堂已经是极为不妥,何敢如此称呼我父?你还想被打一顿么?”孝喻虽然咄咄逼人,但是这一番话却说得有理有据,陈传奇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本来想开口说算了,结果只说了两个字就被厉喝,脾气再好也脸面上有点架不住了。
“孝喻,我父亲已经辞官,莫非我也叫不得你父亲咯?”仲书虽然严厉,但是颇为照顾这个年幼自己许多的堂弟。不接孝喻的指责,只抓住这带着势利的一问中些许不妥。
“那自然不是,刘伯伯曾官居正三品,乃饱读诗书的大学士,何况刘五叔也让孝喻好生敬仰,自然不是,自然不是”孝喻连称不是。
堂前瞬间尴尬了一会,大家都是沉吟不语。
陈传奇也算是看明白了,看来自己这个身体的父亲兄长都战死沙场了,平时也受了不少欺负。算是家道中落,今天这里自己是没什么说话的余地了。只是不知道自己母亲什么样子,回去后定然好好见见。
“仲书觉得此事如何才算妥当?”允伯笑吟吟的温暖又摆到了脸上。
“哎,一切都听伯父作主即可。只是希望以后孝喻莫要欺负我家堂弟了,我姨母命苦,家里人也尽数捐躯沙场,侄儿实在是容不得他人欺负孤儿寡母,若是他人,侄儿拼了性命也要讲一个公道曲直”仲书拽紧拳头,向允伯施了一抱拳礼,知道今天也就只能如此了,但是不登门问罪一番,又怕过于软弱,日后堂弟给欺负戏耍死去。
陈传奇看着也非常感动,看来以后还得多仰仗这位堂兄了。虽然连名字都不知道(捂脸)
“好说好说,喻儿,以后你和齐儿就是好朋友了”允伯笑得脸皮抖抖的。
孝喻听父亲这么说,只好朝陈传奇拱了拱手。
陈传奇估计这个齐儿就是自己,连忙也拱手回了个礼。
此事也就告一段落。
如此一行人出得府来,表哥仲书默默走在前头,也不知喜怒。陈传奇估摸着要聊会天,不然回家都不识得母亲,也不晓得还有哪些家庭关系,只好走到表哥身侧弱弱的开口。
“今天谢谢表哥了,若不是你带着我来这一趟,这学堂我也没法上了”
“嗯”仲书有点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