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鳞之闻罢皱眉,圣教?在大陆从来没听过的组织,光从名字就像个邪教。
事情越来越令人头大了。
要快点想办法离开才行。
只是他现在浑身疲软,内脏极度难受,皮肤下的肌肉像是被万千针扎似。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鬼使神差的,玉鳞之再次向恋红尘问道。
“邪神大人要降下转世身,我们被捉来当祭品啦。”
不知是不是玉鳞之的错觉,他感觉少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居然是欢快的,甚至还带着兴奋?
玉鳞之试探性问道:“当祭品会死吧?”
“不知道啊,我这不也是第一次,也没啥经验……”
这次少女反而有些扭捏起来,白嫩小手捏着裙摆。
见玉鳞之看着自己目光逐渐有些不对劲,她补充道:
“你别误会啊,我可不想死,只是,你不觉得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很,很特别吗,就像话本上的故事一样,一切都那么不真实、那么不普通。
过去我都想着看看外边世界该是什么样的,结果没想到刚离开家里人的视线就被抓来这里了,嘿嘿。”
若是别的正常人,听到这话一定会觉得这姑娘有病。
只是玉鳞之不是正常人,他试着从这个小姑娘的角度分析了一波。
这个叫恋红尘的小姑娘估计就是那种大家族的小鬼,这种身份的人,家里管教越严,内心深处越期盼外边的世界。
原来是叛逆期来了啊。
玉鳞之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听起来确实挺有趣的,不过下辈子得注意点,别又被抓到了。”
他又看向角落里蜷缩着的几人,是几个年龄也在七八岁左右的孩子,只是看向这边是眼中带着惊恐:
“那边那几个为何缩在那里,好像很害怕我的样子。”
“你先看看你自己的模样。”
玉鳞之闻言,低头看了看,发现身上皮肤包括衣物都被血液侵染过。
污血已经变成暗沉的黑色,双手,腿还有脸,几乎全身肤色完全被黑色血污代替,几缕银白长发垂在面前。
说不定比起什么邪神,现在的自己更吓人一点。
“那你不怕我吗?”
恋红尘摇了摇头,看向一副骇人姿态的玉鳞之,眼中像是冒着光:
“如果遇到的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和事,那冒险还算什么冒险!”
玉鳞之很赞同地点了点头,觉得对方此话在理,但是不管如何,他还是需要想办法离开目前这个处境。
储物魂导器被没收了,身上体力和魂力恢复了一点,但是身上的伤势还是很严重,感觉双手连把刀都拿不稳。
想想自己现在有什么:三个缩在一堆的男孩子,一个有点神经质的病妹妹,一堆稻草和送饭留下来的碗和勺子。
想想自己的任务是什么:身处地牢,逃出一个不知道多大规模多少人的邪恶组织。
这个组织能让一个魂宗在外奔波,起码有魂宗及以上级别的魂师。
越想玉鳞之感到越心酸,忽然有些想过去那三个瓜娃子身边坐下,跟他们一起哭算了。
长舒了一口气,玉鳞之脸上浮现一抹坚定。
“怎么了,你想到办法离开了?”
小姑娘恋红尘凑过来问道。
她对这个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的少年很感兴趣,也很有信心,认为对方绝对有办法带他们离开这里。
就像话本中写的那样就好。
总该是这样的。
这种时候突然出现一个浑身血污、金瞳白发的古怪家伙,你说这样的家伙是个普通人,打死恋红尘都不相信。
就像有人信各种神佛,拜各种仙圣。
‘迷信’这种东西是人在绝路中唯一可以寄托的东西,恋红尘也一样,只不过她迷信的是童话故事,迷信小说话本里的故事。
她都被抓来这么久了,王子不出场,管道工也该出场了吧?
玉鳞之点了点头,走到地牢门口,恋红尘抓起裙角,踩着干净小巧的小靴子像个小跟屁虫跟了上去。
接着就见对方抓住铁门,深吸一口气朝着外边阴暗的廊道大喊:
“来人啊,快放我出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蓝电霸王龙家族的人,你们不想死就放我出去!”
“我堂哥封号斗罗,我姨是武魂殿当代教皇,星罗帝国陛下是我干爹,我娘还认识昊天斗罗,昊天斗罗你们知道吗?那是我唐伯伯,我唐伯伯现在就来救我了,你们完了你们知道吗!”
“快来人啊,快放我出去!”
廊道内回音传来,少年这般对着廊道不断大喊大叫。
一旁的小姑娘捏着裙角脸上表情有些呆滞:“啊咧?”
话本里,被困在敌人地牢里的主角,应该不是这样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