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草不甘示弱,目不转睛地盯着阿来夫。“大战”一触即发,过了一会儿,还是李春草“高风亮节”先移开目光,说:
“行啦,你就别抱委屈了。挨上一石头,省了五百元,你儿子欠的人情债让你给扯平了,我看挺值得。”
阿来夫:儿子惹事儿老人遭罪,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李春草:天下的道理不一直就是这样吗?
“养儿养儿,养出个孽来。你轻点儿,那是肉,不是胶皮!”阿来夫咬了咬牙,又说,“敢情你是不疼了。对了,她一石头把我衣服都刮个大口子,他么么的,干废了我一个好半截袖儿。”
“要不然——补补再穿吧。”李春草说。
“我是收破烂的,要是再穿得破破烂烂的,那还让人待见不?”
李春草: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头瘦驴拉啥硬屎?那个该死的朝鲁待见你,结果怎么样?被骗的差点儿连裤衩子都穿不上。
“你他么么的给我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阿来夫突然暴怒,大喊之后站起身抓起衣服就要往外走。
李春草大吃一惊。她哪里会想到,自己无意间揭开了阿来夫的两个“伤疤”:一是养土憋被骗,那是他人生中最憋屈的、最不光彩的一段经历;二是小时候家里穷,他真就没有裤衩儿穿,因此还让同伴们笑话和讽刺。
“你又抽啥邪风?跟我吼啥?我就发现你这段时间不对劲儿,是不是天天在外面闲逛,被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给迷上了?五迷三道的,是不是看我越来越不顺眼了?家花没有野花香呗……”
“此言差矣——纯属放屁!”阿来夫穿好上衣,启动三轮车“突突突”就开出了院子。脚底板抹油袁振富:其实,手机这东西吧,坐那儿消停的打就行,不用移动着打,我看着迷糊。
“迷糊就别看!我请你看啦?一天天的就你事儿多!”
其其格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摔,转身出去了。
袁振富:我这句话招她惹她了——看来是说的不是火候儿啊。
…………
母亲大人的“口谕”,袁野不敢不从,只是他没有马上回来,要给妈妈一个缓冲的时间。如果立即回去,那就相当于直接往枪口上撞一样。
第二天恰巧是袁月亮休息,一起回的家。袁野为了抓个“挡箭牌”,“硬要”让阿尔斯楞先到自己家呆一会儿。因为有他在,妈妈就不会大发雷霆。效果确实如他所料,其其格笑容满面,向阿尔斯楞问这问那,涉及到衣食住行学等方方面面。
袁野没闲着,不用妈妈命令就开始找工具,钳子、斧子、锤子、绳子,一样不能少。
阿尔斯楞知道袁野此次回来的主要任务是拆除“违章建筑”,就想去帮忙,被其其格制止了,说:阿尔斯楞,你不用管他,让他自己干,不然没记性!
袁月亮:对,谁破坏谁治理!
袁野向姐姐做了个鬼脸儿,就出了门儿。
其其格跟出去喊:注意安全啊!把木头拿来回,留着烧火。铁丝啥的拿给你老舅好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