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的举动又把吴仁青吓得一激灵。他捂着心脏说:你一惊一乍干啥呢?我看你才疯了呢,是举着大鞭子站墙头儿——要抽疯(风)!
反正睡不着了,何婉索性拉开电灯。
“赶紧闭灯!电费不花钱啊?想唠啥就摸黑儿唠呗,反正也不用看你的脸。”
何婉没动,气鼓鼓地坐在哪儿。
吴仁青只好探过身子,关闭了电灯。屋里一片漆黑,窗帘儿上面的缝隙透进一点点的月光。
“你别激动,人家黑虎补办婚礼,碍你啥事儿了?触到你哪根肺管子啦?”
何婉:你是虎是尖?补办婚礼是那么简单吗,谁家结婚不收礼钱?你能空着两个手爪子去啊?人啊,真的没处看去,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发家可以,可是不能这么整啊?
吴仁青一愣,这一点他倒是没有细想。是啊,黑虎举办婚礼了,自己的亲两姨表弟,十五年没见了,人家孩子都长大了——结婚,不随礼不好吧?突然,他想明白了,说:
“咱俩结婚黑虎都给没随礼,他结婚我也不随!”
何婉冷笑着。
“你笑啥?”
“笑傻?我就是笑你傻!咱们结婚时,你二姨没来随礼?这次是她儿子结婚,你不把礼钱还回去?你脑袋里装进农家肥了吗?”
吴仁青一拍脑门儿,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可是,他转念又一想——必须得随礼!二姨对自己不薄啊。
何婉自以为是地说:黑虎补办婚礼,就是为了收钱,我都看得透透儿的了。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为了收礼啥损招儿都使啊。
“不是黑虎要办的,是阿来夫提出来的。黑虎开始还不同意呢,大家起哄了,他掉下来一张“天鹅肉”馅儿的大馅饼,“癞蛤蟆”不张嘴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