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认为,燕玲只为了朋友这种理由,就会来看望邑那。不,他根本不认为她们是朋友。但是实际上,邑那却称燕玲为朋友,并且深深地信赖着她。
叶隐:“难道是”
邑那是被李燕玲骗了?不过,又是为了什么?毫无疑问,因为欺骗她是有好处的吧。但是,获得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孩的信赖,又有什么利益呢。
叶隐:“”
莫非
叶隐:“邑那是芦部一族的吗?”
八月底特别外出日的第一天。一听说是想和他谈谈关于他妹妹的事情,虽然好像正在工作,涉还是二话不说就赶来了。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渉“”
面对我唐突的询问,涉的脸上显出很为难的神色。
渉“邑那她自己对你说了吗?”
哎呀,从他刚才的反应里,我好像已经知道答案了。
叶隐:“不。只不过是我的推测罢了。而且我也没有向邑那问过”
涉“是这样啊”
在上次见面时的同一张长椅上,同样还是坐在我身边的涉,似乎在想着一些什么事情。
涉“不知不觉,开始称呼家妹邑那』了呢”
涉有些高兴似的这样说道。
叶隐:“啊哎,啊,其实这、”
涉“没关系的。感觉很自然嘛。平时也都是,一直这样称呼家妹的吧?”
叶隐:“我好歹还是有分寸的。只是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才”
涉“就是说你们有机会独处吧。看来邑那渐渐地,开始向你敞开心扉了”
叶隐:“虽说是两人独处,那个,只不过是一起喝着红茶聊天罢了”
涉“不不,就算如此,对于我这个被讨厌的没用哥哥来说,也是十分令人羡慕了”
话说回来,他曾经说自己被邑那憎恨吧。
涉“叶隐:。如果是你的话,告诉你也无妨吧。不,是应该对你说的呢”
涉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说道。
渉“正如您所说,邑那是芦部本家的人。”
叶隐:“那么,榛叶这个姓,是她生母的旧姓吗?”
涉“不是。因为家妹也很讨厌自己的生母吧。榛叶这个姓,实际上是父亲第二次结婚时的后母的旧姓。”
这就是我看了名人录也不得其解的原因了
叶隐:“那么涉你也是?”
涉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交给了我。
鹿野上涉。阳道商事社长副秘书』
阳道商事是阳道集团七巨头中的一个。
涉“我们都是那个芦部源八郎的孙子孙女哦。也许这样说让人觉得像是借口一样”
涉“家妹从很小的时候,就因为身为芦部一族,受过很多不必要的委屈,所以我尽可能不想告诉别人”
我并不吃惊。因为这就像我推测的一样。
涉“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叶隐:“我在事后也作过许多调查。尤其是对李燕玲。”
叶隐:“我越是调查就越觉得,李燕玲绝不会是只为原家庭教师这种情谊,就经常到那种偏僻地方去的人。”
涉平静地插嘴道。
涉“叶隐:。调查过了的话就该知道吧?她和我们一样是孤儿出身”
叶隐:“嗯,我知道的”
涉“对有不幸遭遇的同性心怀同情我觉得也有这种可能性的吧。一味认定她是坏人或许就是偏见了呢”
涉“虽然我个人并没有跟她有什么交往,不过我想她也是个苦命人,所以也不能说她完全没有这种方面吧?”
叶隐:“你真的那么认为吗”
涉“我太天真了吗是太天真了呢我只是想,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请你继续吧”
真是个老好人呢』我想。
不过,太天真了』我又想。
我想他肯定赢不了燕玲。
叶隐:“我曾想过,对于李燕玲来说,通过和邑那结下友谊,是不是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叶隐:“然而,邑那本身却没有任何权力。她只不过是个被囚禁在以学校为名的监狱中的,无力的囚徒而已”
叶隐:“既然如此,我想是不是燕玲,从邑那与生俱来的一些东西里,发现了某些价值”
涉“的确从旁观的角度来看,她的行动只能那样解释呢”
涉无力地说着。这个人期盼着,对邑那来说,燕玲是她真正的朋友这种可能性吧。
叶隐:“我试着考虑了一下李燕玲的目的。以那么年轻就坐到那种地位来看,她向上爬的应该是很强烈的吧”
叶隐:“恐怕那种意志和热情,不得到最高的权力就得不到满足吧”
涉“为什么会想要那种东西呢”
涉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凄苦。
叶隐:“涉。你觉得,芦部一族以外的人,有可能立于阳道集团的顶点吗?”
涉“我觉得不可能呢既然没有人与祖父那种超凡的影响力相匹敌,不管是多么优秀的人,想继承那种影响力的话”
叶隐:“就必须要芦部的血统”
无言的点头算是对我的回答。
叶隐:“李燕玲她,以现状这样下去,应该是无法爬到更高地位的吧”
涉“外国人,女性,外族。而且还是孤儿出身,独身一人呢”
叶隐:“所以我想,她为了获得更高的地位,是不是需要一个带着芦部血统的傀儡呢』”
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涉“真是糟糕透顶呢老实说,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那样想过。但是我不想去相信啊”
涉“因为李燕玲是邑那唯一啊,不不,现在不同,已经有叶隐:在了,不过她还是她敞开心扉的对象”
我不去理会他的感慨,继续说道。
叶隐:“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邑那,会如此地信赖李燕玲”
叶隐:“对于李燕玲曾经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她明明是相当清楚的”
涉一字一顿地轻声说道。
涉“假如换了我在家妹的出境,我想我也会信任燕玲的吧。那是没有办法的”
看着他充满了凄苦与悔恨的侧脸,我不由得把就要脱口而出的为什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