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和徐晃见敌军远遁,也不做徒劳的追击,立即打扫战场,将敌军营内的各种物资和来不及运走的财物全都收缴上来,然后押解着来不及逃走的数千辽东降兵返回城内。
公孙度手下的骑兵一路向东逃窜,在横渡沽水时受到了张郃率领的骑兵猛烈攻击,这一回他们死伤惨重,有不少士兵连人带马做了俘虏。
等到好不容易渡过沽水的公孙度残兵来到丘水岸边时,从涿郡绕道泉州穿插到潞县附近的田畴部堵在了丘水的东岸,彻底将这支残兵堵在了河岸西边。
沽水和丘水都是从北向南流入渤海,而在蓟城通往潞县的这一段上又差不多是平行的,两水之间的距离最窄处不到五里。张郃在沽水岸边埋伏得手之后,立即派出一支部队前往沽水与丘水距离最窄的地方,彻底将辽东残兵向北逃逸的道路封死。
这样一来,剩下的辽东骑兵就等于是被夹在了两条平行的河流和之间,而在两河上游还有张郃的手下进行伏击,所以他们能够逃窜方向只剩沽水下游。
然而,沽水下游有座雍奴城,而不幸的是雍奴城前不久已经被徐荣率军夺回。
所以,郭嘉老早就为辽东骑兵准备好的这张大网,结结实实地网住了辽东骑兵,没有让一人一骑逃回辽东。
乱哄哄的东线战事在短短几曰之间便告结束,五万围攻蓟城的大军先是在攻城战斗中死伤了六千多人,接着被诱进瓮城中后死了两千多人,而辽东骑兵在接连不断的被伏击和被围剿中也是损失了七千多人,最终剩下的一万多人全都做了俘虏。
此役过后,公孙瓒势力除了留在青州的田楷至今尚未得到消息,率领两万残余部队镇守青州之外,其余的已被刘和全部消灭,从此再也无法兴风作浪。
连获两场大捷的刘和,来不及停下喘息,他一面派出张郃率领五千骑兵前往令支端掉公孙氏的老巢,一面派出慕容平押解大量俘虏前往马城,一面派出徐荣率军南下冀州增援卢植,除此以外,各郡被兵祸害得不浅的百姓急需救济,渔阳和右北平作乱的乌桓人需要**,各地毁坏的农耕和水利设施急需整修,战死的士卒家人需要抚恤,受伤的士兵需要进行救治……
总之,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刘和去处置和办理。
虽然诸事缠身,但刘和还是从忙乱之中理了一个头绪出来,他将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大致分了一下类别,分为兵事、政事、民事和人事四个方面。
兵事方面,目前最大的隐患是兵力空虚的西线。虽然赵云在西线干得漂亮,但却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北方的鲜卑人在这个冬季南下劫掠,仅凭西线现在的防守兵力根本无法拒敌于外。除了鲜卑人,雁门郡的袁绍军更是重大威胁,只要袁绍一天不除,幽州的西线就没有安全可言。
除了担心西线的安危,冀州的形势也令刘和感到担忧。卢植主政冀州比之韩馥自然是强了许多,但目前真正归卢植管辖的地盘其实只是冀州的三分之一,而且还是那种土地比较贫瘠,人口比较稀少的穷地方居多。卢植虽然对公孙瓒起到了明显的遏制作用,可袁绍对他却没有太多的顾忌,各种冒犯的小动作不断。
政事方面,目前比较紧迫的有三件。第一件是接管公孙瓒原本在幽州占据的右北平、辽西等地盘,安抚当地民众,确保在大战过后不会有大灾,不会出现大规模的流民潮;第二件是恢复各郡的生产和生活秩序,特别是被军队经过的各县都像遭了一场大祸一般,百姓们原本平静安宁的生活被搅得稀烂,亟需回到正轨;第三件则是做好明年抗旱和防蝗的准备,据徐岳和蔡邕观察天象气候,认为明年黄河以北将有重大自然灾害,刘和虽然不信神鬼谶语之说,但对徐岳和蔡邕这两人的话还是很上心的,防灾抗旱这种事情,宁可早作准备,也好过到时哭天喊地抹泪。
民事方面,主要涉及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对死伤将士的家人亲属进行抚恤照顾,不能寒了人心;另一方是对受到军队劫掠伤害的普通百姓进行救济和照顾,坏事虽然都是公孙瓒和公孙度手下士兵们所做,跟刘和的军队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可这些百姓都是无辜的,他们家中所藏粮食被过境的军队抢走,耕牛被牵走,家里的青壮甚至被强征入伍作为脚夫,如果官府不进行救济,很难渡过这个严冬。
人事方面比较敏感,但也是刘和必须要迈出的重要一步。这次刘和从洛阳返回幽州,不仅带回来了一支骑兵大军,更为关键的是他带回来了不少读书人,还有几名战功显赫的将领,如何安置这些人就很考验刘和的政治智慧。
刘和在洛阳时,可以打着刘虞的旗号自行其是,但如今他回到了幽州,就要时刻与老爹的那些老部下打交道,今后他从洛阳带回幽州的这些人才到底是该效忠他,还是效忠老爹,这里面藏着很大的玄机,一旦处理不好,不仅损害父子感情,甚至还会引起幽州官场上的一次大**。
当初刘虞为了避免刘和与自己的手下产生矛盾冲突,便将他派往马城,然后将代郡和上谷郡的军政大权全都交给刘和,如今刘和手中势力已经远远超过当初,如果还是屈居于两郡之地,显然不符合实际。
问题和麻烦虽然不断,不过刘和的心情却是出奇的好,因为他现在回到了自己的主场,占据了一个发家致富的黄金之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