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觉得刘和心黑手辣的只是那些富家大户,而洛阳的穷苦百姓却将刘和当成了真正的大救星,许多人家甚至在家中给刘和立起了为他祈求福寿的长生牌位。
也有脖子硬不怕事的士人代表站出来替那些被剥夺了家产的富户鸣冤叫屈,他们坚持认为欠债还钱乃是公理,觉得官府既然与穷苦人家签署了转让协议,那么穷苦百姓得到的物资就应算作他们的私产,而这些穷苦百姓当初欠下了富户的债,所以富户们手持借据前来将他们家中的物资收走也不算违法。
除了替这些富户鸣冤叫屈,士人代表们还对刘和只给穷苦百姓提供曲辕犁和良种的做法非常不满,坚持认为洛阳百姓不分贫贱都是大汉子民,而刘和作为洛阳目前的统治者,理应一碗水端平,不该厚此而薄彼,对士族大户抱有敌意和成见。
面对士族富户的发难,刘和的解释只有两条。
第一,洛阳穷苦百姓获得的这批用于扩大农业生产的物资,归属权是他刘和的,各县百姓与官署签订的协议之中只有使用权,没有支配权,因此任何人从穷苦百姓家里抢夺这些东西,那就是抢他刘和的私产!
第二,世家富户们眼红幽州特产的曲辕犁和那些耕牛、驽马可以理解,但他们应该反省一下当初官府招募青壮劳力修筑关隘和城池时,洛阳周边豢养着许多僮客、私兵的富家大户们都干什么去了?这些从幽州运来的曲辕犁、耕牛、驽马和良种,便是刘和对于那些愿意为自己出力的百姓们的奖励!
刘和理直气壮的告诉洛阳所有人,谁给他干活,谁听他的话,谁就能得到他的扶持,谁就能过上好曰子。反之,谁要是跟他对着干,谁就是自找不痛快,自绝后路。
对于刘和的这两条解释,洛阳世家大户虽然心中不满,但却不敢再有明显的抵抗,因为刘和不是软弱的文官,他是手握数万兵马的军阀,杀起人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平息了这股风波不久,河南尹各县的官府又贴出了告示,鼓励各乡富户就近与本村的穷苦百姓结成农业互助组,以乡和亭为单位结成互助社,只要大家愿意接受官府的公正和监督,那么富户们就可以向穷苦百姓借用耕牛和曲辕犁等农具,不用再像前段时间那样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去硬抢。
此时已到了春耕时节,富户们虽然家中有余粮,更是不缺少青壮劳力,但他们照样眼红穷苦百姓们从刘和这里获得的耕牛、驽马和曲辕犁,所以终于尝试着与本村、本乡的贫民签订了互助合同,开始了建立农业互助组和互助社的尝试。
于是,一场攸关长远的农业生产体制变革从洛阳开始,直到许多年以后在大汉全境推行,对大汉帝国的农业生产起到了深远的影响。
虽然互助组和互助社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土地的归属问题,依然会有富人和穷人的差别,但却可以解决老百姓的吃饭问题。刘和心里明白,就算到了两千年以后,土地问题依然是无解的,即使全部的土地都被定姓为国有,但在一个国家内部只要存在着阶级,那么剥削就依然存在,并不会因为名义上的土地国有化而消除。
很多时候,剥削的行为就是以官府的名义在进行,实际上得到好处的仅是少数人……
当各乡开始创立互助社的消息传回洛阳之后,刘和兴奋了好一阵子,他觉得自己终于为洛阳百姓做了一件影响长远的好事。
为了推动互助社的发展,刘和带着几个手下跑遍了洛阳周边各县,不仅深入到田间地头了解垦荒种田的进度,甚至亲自下地向农户示范如何正确使用曲辕犁,如何修筑沤粪池,如何保持耕地的墒份……
总之,走乡串户的刘和就像一个标准的农民,没有半分世家公子的样子。
有好几次,一身臭汗的刘和返回太傅府后,都被蔡琰妹子强行扒光衣服从头到脚反复搓洗了好几遍,就差把他的皮给搓破了。
对于蔡琰妹子的不理解,刘和总会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来进行反击,而且还耐心地劝说蔡琰有空的时候也去乡下转一转,多接一些地气,不要老是呆在后花园里面弹琴跳舞,无病呻吟。
蔡琰被刘和说的气恼,豁出大汉才女的名声不要,真的身穿农家女子的服饰出现在了田野之间,结果却引来了许多农户的叫好之声。
刘和为了表扬蔡琰这个积极行为,于是赋诗一首,名曰《劝农诗》。
实际上,刘和这货又当了一回文贼,将后世田园诗人陶渊明的那首《劝农诗》给剽窃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