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移子见到袁绍之后,将公孙瓒明显带着火气的书信呈上,袁绍看罢之后半天没有说话。
“刘家小儿实在可恶,生生坏了某的好事!”
突然,袁绍狠狠一拳砸在面前几案之上,反倒是把李移子吓了一跳。
“不知袁公所谓刘家小儿是何人?此人跟贵我两军约定之事又有什么关系?”李移子有些不解地问道。
袁绍一时气结,不好明说是刘和坏了他逼迫韩馥出让冀州的计划,含糊说道:“还请回复公孙将军,韩馥老儿居心叵测,他所谓的让出冀州于吾之事,实属无稽之谈,意图便是挑唆贵我两军之间先起争斗,他好从中得利!如今既然贵军已经逼近高邑,还请速速前来增援,合力驱离韩馥老儿!”
李移子倒也不傻,他记得公孙瓒临行之前交待自己的事情,于是问道:“临行之前,公孙将军特意交待过鄙人,说联合出兵之事没有问题,只是等到将韩馥驱离冀州之后,贵军和我军如何相处?”
袁绍又是一阵无语。他当初只想着利用公孙瓒来帮自己壮声势,哪里想过要给公孙瓒分果果?如今弄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倒还真的没有想好如何打发公孙瓒。
一旁的许攸插话说道:“如今韩馥在高邑至瘿陶一带陈兵数万,薄落亭更有猛将张郃据守,此时便谈论曰后瓜分冀州之事,是否言之过早?”
袁绍立即点头说道:“子远先生所言极是,当今之计是如何打败韩馥,其余的事情等夺下高邑再说也不迟!”
李移子没有得到袁绍准确的答复,心里有些不喜,嘴上却说道:“既然袁公已有主意,鄙人这便回禀义兄。”
李移子离开之后,许攸对袁绍轻声说道:“主公,那李移子本是商贩出身,乃唯利是图之辈,不妨贿其重金,让他返回公孙瓒处之后替我们说话!”
袁绍便问:“如今局面僵持不下,除了动武之外,已无别的办法,能让这个李移子替我们说什么呢?”
许攸回答说:“公孙瓒如今势大,主公若是不能短期之内全盘接收韩馥的兵马地盘,接下来便只能与公孙瓒在冀州展开争夺。既然如此,何妨将眼光看向太行以西的并州呢?主公可赠李移子重金,让他唆使公孙瓒率军来攻张郃和高邑,而我军不妨直接向南先取清河和魏郡!”
“子远的意思是我们将冀州北方的地盘让给公孙瓒,让其与韩馥在高邑至瘿陶一带对战?”
“正是如此。如今形势已变,主公切莫犹豫,当断则断。卑职以为主公不妨暂时答应将冀州北部的河间、中山和渤海以及安平郡让给公孙瓒,我们则去夺取防守薄弱的清河、赵国和魏郡等地,等到拿下魏郡之后,主公便可以派一支大军从壶关进入局势混乱的并州,趁着董贼如今无力北顾、张杨龟缩河内至上党之际,一举控制并州的大部!”
袁绍拧眉,捋着颌下胡须,仔细琢磨着许攸的这番话。
许攸作为三国时期一流的谋士,向袁绍提出的这个战略规划无疑是可取的。他看似在劝说袁绍对公孙瓒做出让步,实际上却是将冀州难啃的骨头丢给了公孙瓒。
如果公孙瓒经过一番苦战夺下冀州北部韩馥占据的地盘,他在一段时间内也将无力继续南下;如果公孙瓒受到韩馥的拼死抵抗而兵败退回幽州,袁绍则正好趁机从冀州南部往北攻击苟延残喘的韩馥,然后实现利益的最大化。
许攸的计策,概括起来就是八个字:避实就虚,以退为进。
“子远,只怕我将河间、中山、渤海以及安平郡都让给公孙瓒,依然填不满他的欲壑啊。”
“主公勿忧,到时候公孙瓒只怕连这些地方都吃不下去,幽州刘伯安岂会坐视公孙瓒继续坐大?”
“唔,如此看来,子远所谋确实长远,可依此计而行!”
随即,袁绍赠给李移子数车财货,然后声言自己愿意与公孙瓒共享冀州,为了避免双方今后产生误会,他将立即率军南下清河,将冀州治所高邑和重镇瘿陶拱手让出。
李移子乃一届鼠目寸光之辈,哪里看得出袁绍的打算,于是开开心心地接受了袁绍的贿赂,然后返回滹沱河向公孙瓒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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