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额上,轻柔而怜惜。
“你想装便继续装罢,将来……总有你装不下去的一天!”
#
巳时初刻,小院的正厅,宁宛然抬手掩住一个哈欠,眉目间有掩不住的疲惫。
楚青衣歪着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着她,调侃道:“昨儿可是会了情郎,怎么这般累?”她眼神极其狡黠暧昧,勾起的嘴角充满兴味。
宁宛然苦笑了一下,一手托了下颌,懒懒的取了果茶,啜饮了几口。叶飘零在她房中耗到将近四更天,走了以后,她犹自心神不宁,通宵未眠,此时便觉疲惫得紧。
石楠娇笑不已,美目流转顾盼:“难不成是天雷勾动了地火,干柴移近了烈火……”
宁宛然无奈的白了二人一眼:“你们二人,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反正都够乱了,再多一个也乱不到哪儿去!”楚青衣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石楠跟着补充道:“有道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情人多了有面子!”
宁宛然瞠目结舌,半晌无语。
上官凭坐在一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起身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匆匆的出了正厅,倒好似身后有鬼一般。
楚青衣见他神情古怪,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上官,你这么着急的出去,可是去挣面子,寻情人?”上官凭脚下一个趔趄,几乎摔倒,苦笑的回头瞪了她一眼,楚青衣犹自笑得东倒西歪,全无心肝。
宁宛然笑着摇了摇头,石楠跟着笑了一阵,喝了口茶,问道:“昨儿是叶飘零?”
“是!”
楚青衣撇嘴,讥嘲道:“妖孽原来也有成圣的一天,倒是真想不到!”
“什么圣?”宁宛然愕然的问了一句。
“情圣!”石楠与楚青衣异口同声的答道。
宁宛然啐了二人一口,自觉无奈:“你们想的未免太多了些,他只不过是听说了书院之事,因此才来问问我而已?”口中虽是冠冕堂皇的这般说着,心中着实有些发虚。
楚青衣嘿嘿一笑,拿眼瞄着她,眸中是毫无疑问的不信之色。
“原来是为了书院之事,”石楠点头道:“只是不知何以白日不来,却偏偏到了晚间穿墙逾垣悄悄儿的来,走时也不知会我们一声儿,倒显得主人颇无礼数!”
“昨儿月色似乎不错,踏雪而来,良辰美景,佳人如玉了,倒好似是戏文中唱的窃玉偷香,夜半私语!”楚青衣兴致勃勃的在一边帮腔,心中恨极了自己昨儿晚上竟不曾亲见。
宁宛然白了二人一眼,起身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
也不理二人,径自匆匆去了。
心中愈发的恍惚,混混沌沌的,竟是剪不断、理还乱,既甜又涩,滋味难言。不由的轻轻叹了一声,想着叶飘零的话:在一张满是痕迹的纸上涂画,所留印记再深又怎及得上在一张白纸上随意的一笔!
这一笔画的实是太深太重了些,她苦笑的想,如今看来想要抹去,竟是千难万难了。刚刚走到自己的房前,却刚刚碰上莲儿抱了雪球笑吟吟的出来:“小姐!”
宁宛然应了一声,雪球见了她,忙挣出莲儿的怀抱,窜了过来,她伸手抱住了它,怜惜的挠了挠它尖尖的耳朵,昨晚若不是这个小东西在关键时刻忽然叫了起来,几乎真要如石楠所言天雷勾动地火了,她叹息的想着,缓步走进房里。
贵妃榻已被整理得干净俐落,再看不出昨夜的痕迹。她却清晰的记得那人温暖的胸膛、急促的心跳,有力的臂膀几乎便要将自己揉得碎了,最终却还是忍住了。
桌上,素雅的青花梅瓶中,一枝红梅嫣然怒放,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妆点一室清幽。
“怎么这时候便折了梅来……”她含笑问了一句,凑了过去,欠身就近嗅了一嗅。
“这梅还是少爷清早送来的,他说昨儿来的匆忙,一时却忘记了,临去的时候才想了起来,便折了一枝,又怕扰了小姐,便敲了我的门,令我清早插在小姐屋里!”
宁宛然怔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我如今却是众叛亲离,人人都向着他去了!”整个院子,自己亲近的几个人似乎无一不是乐见其成,人人皆是有意无意的提及,深恐自己一时忘记了他。也不知他下了什么蛊,竟是无声无息的收服了一片人。
冷香幽幽,沁入骨髓,恰似那人一般。她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雪球,暗暗想着,若是雪球会说话,却不知会向着谁。应该会是岳漓函罢,她微微的笑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