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带回消息的时候,他立时便猜到那个玄衣男子是谁。
因此匆匆地叫人备了马车,连夜急急的出了城门。果然不出所料,他刚出了城门不多久,便听说金华城中已戒了严,四门紧闭,只许进不许出。而这个小东西,他伸手拨了一下那毛绒绒地小尾巴,就是在乱事初起之时忽然窜进了马车来的。
它应该是跟着楚青衣与上官凭一起地,真是奇怪,那两个人居然没有追上来。
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么……他皱眉,因不得其解而疑惑不已。
雪球蹭了蹭依然沉睡的叶宛瑜的手臂,有些郁闷的吱吱叫了两声:那两个人……哼……
岳漓函缓步走进叶家,这是一座不大的宅子,论地势,也并不甚好。算是金华的三流家族罢!他有些微微恍惚的想起了同在金华地凌家,如今凌家也算是大家了。凌云鸿尚了昭华公主,又在东海立下大功,一时风头冠琼都,连带着金华凌家也是家声大振。
有人推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过来:“禀皇上,这个丫头便是素日服侍叶家小姐的!”
他微微的愣了一下,看了那丫头一眼,问道:“你们小姐素日都做什么?”
那小丫头显然不曾见过甚世面。身子早已抖如筛糠:“小……小姐素日……只是,发发呆……她,很少……很少说话……”
他皱了眉,有些不耐:“出了发呆。她还作甚事?”
那小丫头颤了一下,怯怯的抬手指了一指:“书……书房……”
他恍然,顺着那丫头所指的方向,疾步的走了过去,抬手便要推门。
言冀松忙上前一步。低声道:“皇上千金之体,还是臣下来罢!”
他摇了摇头:“不必……你在门外等朕出来即可……”
门无声的被推开了,他缓步走了进去,不出所料地,书案上堆满了画作。他伸手翻了几幅,不觉微微的眯起了眼。这些画作,熟悉之人一眼即可看出。画中人均是楚青衣。
虽然只描了衣饰与双眼,间中有一两幅勾了唇。最为完整的一幅却是最为别扭的,画中人神似楚青衣却又绝非楚青衣。倒有些像是……言冀松……只是似是而非……令人疑惑。
他忽然想起言冀松所言:“那个女子,患有臆疾……”
他眉头拧成了川字:臆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还有那个叶霖。他在这件事里,又扮演着怎样地一个角色……
他下意识的翻看着画作。除了楚青衣的形象尚算完整,其余画作大多极为凌乱,似乎作画之人神智有些不清,这些画作线条诡异,有些扭曲,依稀能够辨识出凌家后院、凌家别院,甚至还有两幅看着有些像是听涛山庄与闵家村……
他的心越揪越紧,伸手拨乱了画作,快步出了书房。眉目沉凝,声色俱厉的吩咐道:“叫人广贴皇榜,务必尽快将那叶霖抓捕归案,此外……小心不要伤了他身边所带地女子……”
言冀松怔了一下,忙应了一声,还未及退下,却又听他吩咐道:“将这间书房中所有东西全部打点带走……关于这个名叫叶宛瑜的女子,再不许外传……你弟弟那里,叫他给朕将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的,若有泄露了一个字……”他没再说下去,意思却已极为明显。
言冀松心头巨震,急急躬身应了一个是字。着,除了极显眼之处尚能见到叶飘零的通缉榜单,略偏僻些的地方竟是找不到半张纸片。
“何时我南岳国库竟就这般的捉襟见肘,以至于连黄榜都印不起了?”她抱怨着。
身边有人轻轻地嗤笑了一声,一名生的獐头鼠目甚是猥琐地男子伸了头过来,低声道:“兄台有所不知,实是这叶家少爷太过俊美,而这张图偏又是言家三少爷亲手绘制的,这城中此刻早已议论纷纷,都说他并非盗窃了皇宫地传世珍宝,而是诱拐了言家的九姑娘……”
楚青衣兴致大起,立即压低了声音:“这般说来……”
“听说皇上也看中了言家地九姑娘,你说这叶家少爷这不是在剃咱皇上的眉眼么。真是可惜了地……”那人摇着头,有些感喟。
楚青衣连连点头:“兄台果然消息灵通,只是这皇榜……”
那人轻轻嘘了一声,左右看了一眼,神秘兮兮道:“这不起眼处的皇榜,都已被各家姑娘悄悄揭了,拿了回家,压了枕了……”
楚青衣嘴角抽搐,险些当场爆笑出来,上官凭也是眼角跳动,只是强自忍着。
二人谢了那人的解惑之恩,匆匆拐进了一条偏僻小巷,楚青衣抱住上官凭便放声大笑起来:“笑死我了……”
叶飘零,你也有今日……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哈哈……
上官凭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提醒道:“叶飘零这般狼狈虽说是大快人心,不过宛然如今可跟他在一起呢!”
今日有事,只能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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