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宛然默默不语的倚在萧青臧怀里,没有动弹,身子有些倦,四肢都觉得软软的无甚气力。心中有些轻微的懊恼,毕竟还是不该喝酒的,旋即又觉得好笑,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喜欢将过失尽数推给酒了呢?
昨夜其实是不曾醉的,她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只是冲动,忽然之间便很想尝尝那毒鸩的滋味,许是太寂寞了罢。在以前那个时代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泡过吧,只是天生在**上的洁癖,让她并没有真正的寻求过一夜情。
萧青臧的怀抱温暖而舒适,她静静的靠着,忽然很想笑,因为想起了那首曾红极一时的歌《都是月亮惹的祸》。
终究忍不住笑起来,一只大手便抚上了她披散的发:“不装睡了?”声音低沉而慵倦。
原来他早知我已醒了,她失笑的想,便抬头看他,浅浅一笑。
事已如此,实在不必学了小儿女害羞生涩的模样,毕竟年纪一把了,没得惹人笑话。
只是一笑,他原本清明的眼顿时便暗沉下去,盛满了深深的欲念,她看在眼中,不觉蹙了眉,挣了一下,他会了意,便轻轻叹了口气:“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声音愈加低沉。
心中便有些微微的感动,只温顺的伏在他怀里,不一会,倦意袭来,竟是沉沉睡去,错过了他一声低低的叹息。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将近午时,精神也略好些了,她发了一回呆,便坐了起来,外面便有小婢进来:“已为夫人备了热水,夫人可要沐浴?”
她便点了点头,精致的屏风后,已摆好了浴桶,水气慢慢蒸腾。
“爷早让备好了,等了夫人半日了,热水也添了数回了!”
她轻轻“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沐浴完了,小婢便捧来了一套月白罗裙,清淡的颜色,精致的做工,绝不类她平日的衣着风格。她看了一会,终究还是穿了。小婢熟练的为她擦干了发,挽了个清丽优雅的倭堕髻,宁宛然默默看着镜中的人,忽然便有一刻的恍惚。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她微不可察的轻轻勾起了嘴角,有些淡淡的嘲讽。
耳边传来小婢赞叹的声音:“夫人真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
她笑了笑,漫不经心走到桌边,那里早备了餐点。她先吃了一小碗粥,才发现自己真是饿了,带了几分苦中作乐的心态,她暗暗的想,原来那种事情还真是体力劳动。
吃了饭,她闲散的走出房门,没有去找萧青臧的意思,只是随意的走了几步。毕竟是近了山的地方,不类城里那般热,时而便有凉风阵阵,很是宜人。
一抬头,忽然便见了“赏心小筑”,自己不觉发了一回愣,也没走过去,折了往另一条路去了。身后却有人叫了一声:“宛然……”
她僵了一下,还是转头莞尔一笑:“云青!”
萧青臧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眼中却满是惊艳的光芒,走了来,伸手抚了抚她的发。
“我的宛然真是美极了!”
她有些尴尬的闪了一下,他也不在意,只笑着牵了她手:“昨儿你不是说很想游水……”
“嗯??”
“这附近倒有个小湖,名叫‘媚眼湖’,水是极好的,我带你去,可好?”
她有些犹豫,确实很想游水,不过在这个男人面前游水,她难免觉得别扭,更何况身上还有昨夜留下的激情痕迹。
抬头想拒绝,却看到他眼中满是殷殷的期盼。忽然心便软了,他是希望自己高兴的。
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轻轻一笑:“好!”
他笑了笑,眼中有些欣然,夏日的阳光透过细碎的枝叶缝隙落在他的身上,星星点点的金光,更觉出英挺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