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妻子孟姜关切地坐在床边。
听孟姜讲,她听到丈夫的惨叫声,赶紧过来,浮生球上什么也没有。没有图像。没人说话,只有包一公昏迷在地。
孟姜问包一公发生了何事,
包一公哪敢说真话,在中阴界的行为是包一公心底打死都不能说的秘密,他对孟姜说自己太累了。将孟姜敷衍过去。
孟姜嘱他好好休息,她非常信任自己情郎,没有多想。
然而对包一公来说,他的梦魇刚刚开始。
那天以后,中阴界中包一公的那些恶行在他脑海中一刻不停地播放。即使包一公自视识海,识海内正常,神国内也正常。无数的信仰之力从三界九天的生灵那儿汇聚在神国。
但是脑海中包问天的求饶哀告,包一公的嚣张凶狠,时时刻刻跟一群苍蝇一样,在包一公的脑海中嗡嗡做响。
包一公试图运用内息法将自己的神魂脱离肉体,摆脱恶梦千百次重复的折磨,他悲哀地发现,做为天道实授的阴司正神,竟然边简单的神魂离体的法术都做不出来了。
身体与神魂好像成了一对永远不可分割的两部分,包一公尝试了多种方法,神魂出窍对他来说挺简单的的一小把戏,失灵了。
包一公只能每时每刻接受血腥的折磨,无处可逃。他要疯了,精神一天天的衰竭。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包一公全力对抗梦魇的时候,他的神国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包一公的阴司之位虽然是他在天道考验阶段用不太光明的手段得来的,但实事求是的说,包问天的政绩还是不错的,于公于私,赏罚分明,特别在处理跟三界九天的生命灵魂相关的事务的时候,他秉持公正公不阿的原则,绝不枉法。因此,包一公在三界中的信徒众多。信徒多,得到的信仰之力就多,即使他已经不做阴司大哥好多年,信仰之力仍然源源不断汇聚到他的神国,慢慢增强着他的修为。
然而梦魇越闹越厉害,终于影响了他的神国。
首先,信仰之力的汇聚大幅度减少,到了最后竟然没有了,神国没有信仰之力的维持,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神国中的景物凋零而至死亡。包一公的修为境界虽不至于下降,却再也没有增益。紧接着,天道秘密给他下了一道天谕,剥夺了他天道正神的职位,剥夺的理由就是他通过不正当竞争得到了不适当的利益。天道将这部分利益收回,因为他在做阴司之主的前期,做的工作还挺出色,功过相抵。所以只是剥夺了他的神职,没有施加其他的惩罚。
一连串的打击下,包一公彻底懵了,他的前途一片黑暗,就在他绝望的快要自杀的时候。杨乐向他伸出了援手。
孟姜出访铁围山的那次,包一公试图与杨乐联手,共同攻打丰都城,但杨乐提出的条件非常苛刻。两家的兵权归杨乐一人,在两家联合期间,包一公做为杨乐的副手,要全力配合杨乐的指挥。而且事业成功之后,包一公必须拥立杨乐做阴司最高首领,
包一公对杨乐的条件一口回绝。他内心深处隐隐觉得最对不起的人是包问天,虽然包问天夺得权力的手段不正当,但包问天也没积极跟丰都城做对,他潜意识里认为阴司三国分治的局面也不错,包问天终于成了阴司之主,还能稍稍减轻一些包一公心中的愧疚与不安。
梦魇折磨,神国的变故,信仰之力的消失,天道的责罚,情势的恶化。接二连三的变故,将包一公逼到了死角,他本来想去找师父隐者请求帮助,隐者的行踪却飘忽不定,有一段时间。各地线报都没有隐者的足迹的报告。(那一段时间,隐者在郑乾的空间里炼救哈十七的丹药,当然在阴间找不到他。),杨乐用给包一公治病为条件,引诱包一公做出错误的决定。投靠在铁围山杨乐的阵营。
轮回道关闭跟他有什么关系。包一公心灰意冷,投靠铁围山也不是有多大的野心,只是对天道的责罚感到不忿。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凭什么惩罚他,别人却一点事儿没有?跟着杨乐,跟无天界的波旬随便混混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