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心中的唯一的记挂放下,身体便得没有一丝气力,苦涩一笑,“呵呵,邪魔……到处说别人是邪魔……自己何又尝不是?”
用匕首刺死眼前那个孕妇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经已堕落了万丈深渊,变成了邪魔。
“每个心中都有一个魔。”北冥蝶说道。
“是吧,邪……。”我刚想用邪魔的称呼称呼她,我转眼又改变了称呼,“幽冥海的少主,那你的心中的魔是什么?”
“仇。”
“仇……你的仇人是谁?”
“天威少昊。”北冥蝶说到天威少昊的名字,声音都冷了几分。
我想起了三神宗围剿天元山庄的那一次战役:“天元山庄?是天威少昊杀了你的母亲……。”
“对,被天威少昊一剑穿心。”北冥蝶时至今日都无法忘怀失母之痛,因此说话带着伤感。
听到北冥蝶这么我不由惨然之笑:“当年你们背叛神宗之名,勾结魔修,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是现在我却不能这么说了,在天元山庄的时候,我就深怀罪孽了吧。”我又想到当年我仙魔之立场非常的坚决,杀了不少天元门人,不管他们哭泣也好,还是悲怆也罢……
“当年,我们天元山庄是被冤枉的。”
“我已经猜到了,没醒之前,我就是个傻子。”
“你还恨我吗?讨厌我吗?”北冥蝶声音有些忐忑。
“你杀了良博的父亲,还有王刚大将军,甚至很多无辜的人……。”我没有再说下去,意思也很明显。
北冥蝶想继续说下去,却见我疲惫的把眼睛一闭,不想再说话,我真的再无心力了。
北冥蝶也不说话了,转身走出了房门。
我也不知道这觉睡了多久,只知再睡下去,四肢该废了,我就只好穿上了一身白衣,打开房门,出来散散心。
天依然灰朦朦的一片,一点光亮也看不到,我感觉这里的空气都是灰色的,没有生机的。
我身处一个后院当中,没有鲜花鲜草,地上铺着个头不一的鹅卵石,而后院有七八个房间,但都紧紧的锁着门,死寂一般,根本是死人的院子。
我在院子里踱步闲看,目光灰暗
“你出来逛逛了,也好,不能整天闷在屋子里。”我碰到了来院子里的鹤老,他好像就是来找我。
“逛与不逛又有什么区别,死人呆的地方。”我无精打采的道。
“呵呵,此话差矣,如此美好的地方怎么会说是死人呆的地方呢?”
“美好,连个活草都见不到一根,何来美好?”我不由嗤笑道。
“如果苏灵在这里,你的心情就会变吧,影响你的只有自己的心而已。”
“那又如何?现在我已经配不上苏灵了。”我对杀死孕妇的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每个人都会犯错,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可是,我犯过错呢?改过了之后,它还一直存在着。”
“那就用自己的余生去偿还,如果沉浸在错误里无法自拔,你还不如去偿还你所犯的错。”
“偿还……。”我摸到点什么,却隔着一层雾。
“比如你折了一枝花,下次你便找些种子,种上数百颗花,你心中有心魔,那你便消除别人的心魔,来慰赠自己,有一天,别人也会帮你消除心魔……。”
“……。”我苦思冥想,摸到了一扇门。
“善念善传,恶念恶传,生生不息,轮回不止,人们要的是救赎,而不是恨,仇,怒……。”
“救赎?”我抬头问鹤老。
“对。”鹤立微笑点头,“这世间最大的魔,浊气之源,我们幽冥海的少主,她天生可曾是这样?非也,是她所承受灾难改变了她,她活开心吗?她可掌控着世间最强大的浊气之源,非也,浊气之源乃污浊之气,无时无刻无不侵蚀着少主的凡人之躯,让她每秒刻都承受着百虫撕咬般的痛苦,更何况,心底的仇恨也在折磨着她的精神,所以少主不能解脱的死去,坚强的活着。”
“所以我要……。”我想到了那个邪魔,是啊,是她承受的灾难改变了她,我要的是救赎,而她要的也是,“救赎。”
“是矣。”鹤老点头,微笑的摸了摸胡须。
“我明白了。”我眼中的灰暗淡去,重新现出了光彩,我找了赎罪的方法。
“让少主放弃浊气之源,放弃复仇,重新将浊气之源封印,开始新的生活,这是给少主这个苦命的人,一个最好的结局了。”鹤老感叹道。